月城的128所大学中,近一半集中在“大学城”一带,它位于冷月区中部、喜来酒店东南方约四十公里处。而“大学城”里的月城大学,无疑是最为耀眼的存在,它是全球学子向往的圣地,许多人在青少年时期,就或主动或被动地在月城地图上将它的地理位置标注起来并记在了心里。通常情况下,在月城以外的地方,一个千万级的州市,至多也就一两人能获得月城大学的入学资格。一些小国家,甚至连续多年、全国都没有学生能进入月城大学。一旦被月城大学录取,不仅于家族来说,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各州府也会大肆报道,并辅以一笔不菲的助学金以资奖励。待到学成归国时,政府部门亦会尤其重视,许以高薪争相聘请。故而,作为月城大学的学生,是骄傲且自豪的。
“铃……”
此刻,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宁静的校园瞬间喧闹起来。月城大学下午第三节课结束,学生们纷纷由教室里涌出,三五成群连绵不绝地由教学楼向外散去。
在第七教学楼通往二食堂的校道上,亦是人潮汹涌。其间有五六个男生看似异常兴奋,你一言我一句在讨论着什么。当中一名黄肤青年很是抢眼:不仅阳光帅气,英气逼人,也与旁人出格不同。只见他步伐稳健、笑而不语,只偶尔配合同伴轻轻点头,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转眼几人便进入食堂,排队打饭后又聚到一桌,继续边吃边聊起来。
“说到实力,当然还是蓝焰、赤光和野马最强,为保险起见,我每家都押!”一干瘦金发青年道。
“你这样搞,也赚不了多少嘛!”他左边的胖子笑道。
“嘿!咱们学经济的,要理论联系实践,概率论和数理统计这就派上用场了。”先前那人道。
“哦,那你准备怎么押?”他右边又一胖子问道。
“你看,蓝焰1赔5,荧光1赔7,野马1赔8,依我分析,这三家夺冠的总概率接近五成。”干瘦青年故意卖个关子,环顾一圈同伴后方又继续道:“我准备押蓝焰600万,赤光和野马各押400万。所以我有五成的机会可以赚1400万以上。”
这时他对面一个白净的黑发青年道:“那还不如押车神!”
众人一听,立时微微点头,又都拿眼睛看向干瘦青年。
“你说得对!所以我再押车神1400万!”干瘦青年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车神1赔2,虽然他已连续两年夺冠,但媒体分析,这次赢面也只有五成,按我的押法,我的获利在0至400万之间!”
“切!投入近3000万,最终押了个寂寞!”左边胖子道。
“什么寂寞?你只看到0,没听到400万吗?”干瘦青年不爽道。
“那要除了车神和这三个车队,夺冠的是其它人呢?”坐他斜对面的矮个子黄肤青年道。
“不可能!赔率榜排第5的也是1赔138!我仔细研究过:所有参加的车队及个人共计42个单位,除车神和这三个车队以外的其它单位夺冠的概率小于百分之四。这种情况下,按老师的说法,可以忽略不计!”干瘦青年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只见他抬头望着一直未发言的那个英俊的黄肤青年,问道:“思伟,你觉得如何?”
那个叫思伟的一直埋头吃饭,听他问自己,抬起头来,将最后一口食物舀起送入嘴中,咀嚼几下吞了,再从兜里掏出纸巾,一一分给众人,将嘴巴轻轻一抹,这才微笑道:“我没钱!”
众人一听,亦是恍然大悟,纷纷道:“我也没有!”
左边胖子道:“原来你小子想打我们的主意啊!没钱!”
几个青年都年约二十,全是月城大学国际部经济班的学生。那叫思伟的,便是亚伯宁共和国现任总统唯一的孙子,——赵思伟。其余几人均来自世界各国超级富豪家庭,那干瘦青年的父亲更是南越国首富之子,名叫胡兴。
南越国地处林音所在的越国之南,面积近百万平方公里,人口一亿两千万,是个年人均收入4000元的发展中国家,虽不富裕,但橡胶出口闻名于世,传说南越七成以上的橡胶生意被胡兴的父亲一人垄断,是名副其实的“橡胶大王”,家产上百亿。“橡胶大王”连生了五个女儿,至42岁才得胡兴这么个儿子,宠得不行,一应吃穿用度极尽奢华,胡兴18岁时,父亲动用一切资源,将他送进了月城大学,每月照例汇他五十万用以零花。胡兴还在国内时,总有三四十同龄人伴他左右,但凡出街,一应消费,皆由胡兴买单,奢靡至极。自来月城大学就读后,食宿免费、亦无跟班,偶尔回国时,竟全无当年浪荡兴致,不是在家刻苦研习,便是到父亲集团参观实践,三年下来,已存千余万零花钱。前两年的“七连山夺旗赛”他只是个旁观者,到得今年,一番谋划后,便想出手押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