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视线，

好一会儿，

他又转过头来。

揉了揉他的发顶。

“是，师父知道了……”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让你像亲你新嫁娘那样……亲我，爱我。说点关于爱我的情话……”

“这一世我只能活四年……”

“……今年秋天好冷……”

“……进被子里暖和一下。”

男人起身，掀开被子，李无忧红着眼睛钻了进去。

“之后呢？”

“你不肯，你不想爱我。”

“我老眼昏花，眼神不好。你说过的……”

“才不是！那都是气话。”李无忧张嘴反驳。

男人又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闹你说玩笑话！”

“不……我是因为……欣喜……”

“这句是骗我的。”

“你这人最是喜欢骗人。刚见面你就骗我，骗我当你劳什子徒弟，一直用什么仁德礼仪约束我……”

“满口都是谎言，还什么欣喜，大骗子！”

“变得小戏法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敷衍……”

“抱歉……”男人的眼里突然带上了点哀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其实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

李无忧啜泣着。

听不见男人的呼吸，李无忧慌张的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

“之后呢？”他问。

李无忧愣了愣，然后继续鼓起嘴巴。

“我本来想放弃你的，因为我想，那老医生别的不行，说的倒是挺对。我快要死了，我要是让你喜欢上我，万一我死了，你不是要难过死了……我，我舍不得……”

“我就想要远离你……”

“但是……我太想你了……”

“你出现了……出现在我的店门口……你还死抓着我不放……还欺负了我……”

男人的眼神带上了一抹晦涩。

“是你非要抱我的！”

“……抱歉……”

李无忧伸手虚虚的遮盖在他唇的位置。

“我以为……你是有点喜欢我的……”

“但你是认错人了……”

“你把我认成别人了。”

“你很爱他？他哪比我好？”

“他都不喜欢你，可是我喜欢……”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这一颗真心可以给你，你想要你就直接拿去。”

“你看看你那个模样……我都没见过你哭……白痴死了……”

“那么喜欢？他有什么好的？”

“你把我认成别人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做？我恨死你了。”

“但是我看你哭，哭的我心都碎了。你别哭……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的……”

李无忧想要去抱住他。

但是李无忧知道，

不可以的。

他师父是纸糊的，

他要是一抱就碎了。

“这就是你不开灯的原因？”

“……你跟他好像在一起了……”

“我……我好像插足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对不起。”

“不是，就算是你说的那般，坏的也是我，怎会落到你身上？”

“我的无忧是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人。”

李无忧抬起头，隔着黑暗愣愣的看着男人。

“我喜欢的是你，不会是他……”

男人说的每句话都是他爱听的，

但是他却只是惊恐地看着男人越来越淡的身影。

“师父……师父……”

“师父……别！”

“别走！别离开我！”

“……”

“记住，如果前路实在走不通的话，就停下来，看看周遭的风景，不要跟走不通的路较劲，不要为了别人伤害自己。”

“别哭，要快乐……”

“无忧，别哭，我下次来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红豆糕……”

“骗子，骗子！骗子……”

“你每次都说带，每次都是那个破锁……”

“大骗子……”

从梦中惊醒，李无忧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

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