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在想怎么用爬上去,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可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记得早上他离开寝室还是上床下桌的格局啊?
张悦然凑了上来,为其解惑道:“你们刚才在医院的时候,老谢派人送来的,校外的人上不来,我跟老周还有宿管一起帮着把你原来的那个先弄出去了,你这段时间养病先用这种下铺吧。到时候要是想换回来等你好了我们再帮你搬。”
李无忧愣住,很久才轻声道:“谢谢。”
“嘚,不用,你要感谢就感谢那位吧。”张悦然指了指谢惊鹤的方向。
“千禧宴的菜,要不是沾你光,我们还没这口福呢。”张悦然对着李无忧眨了眨眼。
他可是要了报酬的。
该说,不愧是临江谢家的人。
千禧宴的东西,就是他现在想吃,都一时之间预约不上,然而这谢惊鹤,
他只是随口一提,谢惊鹤竟然就提回来了。
张悦然意味深长的看了谢惊鹤一眼,然后才转回视线。
“不过,你是真的很喜欢戴这个眼镜啊……”
张悦然挠了挠头,
实在不太能理解李无忧的审美。
李无忧缓慢地眨了眨眼,像是慢动作般,看着谢惊鹤,
良久,
他轻“嗯”了一声,垂下眼眸,掩住眸中难以抑制的欢喜。
另一边,
一支烟结束,总算把周月白的神智抽回来了几许。
也降了几分他的火气。
有些懊恼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乖乖的坐在轮椅上,不吵不闹的李无忧。
周月白轻“啧”了一声。
李无忧今天真的蛮倒霉,
先是不知道怎么晕过去了,然后被加训了一个下午不说,脚还受了伤,
周月白并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他本不会这么情绪化的。
有讨厌他的人,
他一般会选择不来往,
但是若是必要的见面时,
他也大多能保证基本的体面,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今天的心情因为李无忧而变得很糟,
他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他们不该这般生疏,
他们该是更亲密一点的关系,
室友?
不!
朋友?
其实更应该算是知己?
周月白不确定,他甚至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他甚至觉得李无忧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他来的。
周月白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很奇怪,像是疯了。
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这些奇怪的想法,
他把这种想法解释为,他想要跟李无忧做朋友。
可是,李无忧明明对谢惊鹤,乖巧听话的不得了,
对他却是冷冷淡淡,
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
掐灭烟,
周月白散了散身上的烟味,然后才走进了室内,
室内三个人在两排床铺中间摆了一个圆形的小桌子,
上面摆满了精美的食物,
只有李无忧的面前,骨头汤,红烧排骨,菠菜肉片汤,
菜式单一,营养齐全,看得出来是用心挑选了补品,
而他们的这边,
因为张悦然是个无辣不欢的主,
他们这边的菜式跟李无忧那边的简直是两个极端。
李无忧:“……”
好痛苦,
他也是个无辣不欢的主。
四个大男人缩在一张小桌子旁,活生生把国宴吃出了麻辣烫的视觉盛宴。
李无忧没滋没味的嗦着骨头,
听着耳边张悦然侃侃而谈,
除了李无忧,剩下的三个人都是体面人,唠的有来有回,
李无忧插不上嘴,索性他也就不讲话。
谢惊鹤偏头看了一眼李无忧,李无忧超大声的嗦了一口骨头,
满眼哀怨。
谢惊鹤没说话,很快就又移开了视线,看上去毫无触动,
然而唇角却是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