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钟清雅这件事上,宋暖难得地好脾气,没有同他争吵发脾气。
但她的顺从更让厉景尘不安。
他紧紧抱住她,用力得恨不得把她嵌入身体,害怕她消失,“暖暖,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宋暖失笑,“我这不是在跟你说么。”
“你没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说完,宋暖又绝对实在有点装,道:“好吧,是有点生气,但我可以跟这点情绪和解。”
和解?
厉景尘不喜欢这两个字,不在乎了才会和解,她不在乎的是什么,是钟清雅,是跟他的关系,还是他?
“不需要和解,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会一件件解决好。”
宋暖抿唇笑着,点头。
厉景尘有些不高兴,“你不信?”
“我信。”说这话时,宋暖自己都想笑,真的信吗?她问自己,然而得不到答案。
片刻温存过后,宋暖沉沉睡去。
今晚她睡得不算安稳,总是做梦,梦境一段一段的,细碎又好似连得起来,直到白天醒来,宋暖觉得格外的累。
厉景尘已经不在了。
餐桌仍然有早餐,和往常一样,是她喜欢吃的,宋暖有一瞬间的恍然,好像回到了他还是路子扬的时候。
饭间,许怡然打来电话,听出她在咀嚼,疑惑道:“你咋在吃东西?”
宋暖嗯了一声,“刚睡醒,吃早餐。”
“啥!”许怡然发出尖叫,又骤然降低音量,跟做贼似的,“你不是要跟厉景尘去领证吗?怎么现在才睡醒?”
宋暖眯眼,“谁跟你说我要去领证的?”
完蛋!
一时嘴快,说漏了……
许怡然懊恼地拍着脑门,斟酌着如何把话圆回来,故作轻松道:“我乱猜的呗,怎么,你真的去领证了啊?”
宋暖真是拿她这贼心不死的死样没办法,都被抓包了,还非要把话兜回来试探,不问出答案不罢休。
“没有。”
“为什么?”
宋暖边嚼食物,嚼完才回答她,“没有什么为什么,方瑜说得对,和谁结婚都可以冲动,但对方是厉景尘的话,不行。”
许怡然急得跺脚,“你别被方瑜的歪理洗脑了。”
“怡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累了。感情或许很纯粹,但牵扯到婚姻,牵扯到家族利益,很多东西都不是我和厉景尘左右得了的。”
她说话时淡淡的,像是悟透人生一样。
许怡然一琢磨觉得不对,“暖暖,昨天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
没?肯定有。
许怡然很想追问,但是听出宋暖状态不好,再多的探知欲也被她压了下来。
有的事情反复提起,无异于反复在伤口撒盐。
许怡然不想变成给宋暖带来负担的人,憋了半晌,道:“宋暖,你搬回来住吧,或者我们到国外去,我在国外有工作室,我们合伙,加上方瑜,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不是要找你妈妈吗?我帮你找,总会找到的,咱不靠男人。”
“这委屈咱不受。”
宋暖笑道,“我会认真考虑的,至少要等宋氏稳定下来再说。”
许怡然点头,“有什么事别自己憋着,有我和方瑜,你要是担心我乱说,就告诉方瑜,别自己一个人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