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客厅墙上的摆钟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半,丈夫还在画室里赶工着杂志社催促的作品,儿子因为预告有雷暴雨早早让他提前睡下了。
终于收拾完了这个周最后的家务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将近凌晨一点,早就开始的暴雨似乎有继续变大的迹象,狂风吹得玻璃传来低沉的嗡鸣,窗外的湖泊有了海潮拍岸的野心。
打从一个钟头前就隐隐有些焦躁感的人妻,心想着也许该去让丈夫停一下工作,今晚全家睡在地下室里会安心一些?
敲开画室的门后,丈夫的索吻和默契想法让她的心情有了少许好转,安顿好后干脆趁机把隔间也腾了个地方,免得不小心吵醒了儿子让他凌晨还得上生物课。
或许是环境和平时不太一样,今晚的生物课程格外的舒服,无论上面还是下面,中间还是前后,都有种女吸血鬼的感觉,丈夫还埋怨了一下明天去超市被人看到疤痕丢面子。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看到贯穿了外墙直插进画室里的“爷爷种的秋千树”时,也不那么心疼装修费了,倒是张大施对新画成功被湿透松了一口气,被催更的痛苦即使隔着一个灵魂也感同身受。
即使“被迫”接了盘,但工作的锅无论如何都发自身心的拒绝。
我儿比利是第一个从家里家外要大修特修的现实里挣脱的家伙,出了家门就兜圈找着“海的那边可能漂来的破烂”,浑然忘了这只是一座湖。
“爸爸!妈妈!你们必须过来看看这个!”
撒欢的人类幼崽回来报信,
“嘿比利!老实点可以吗?我跟你说过的。”
钱包痛但身心爽的阿曼达搭着大卫的肩膀看着熊孩子,而张大施则稍微有些僵硬。
昨天夜里,刚成为男人的前一段固然好,可是在确定儿子睡熟了,逐渐解锁花样的过程中,她后脑勺的几缕头发突然像蛇一样扎进了他的胸口,虽然速度很慢,可它们在吸血!
然而穿过来的主角表示当时妻子对此毫无异常的反应,自己被吸的时候从胸口还奇异地传来了些许快感,说不定这是什么当地特色呢?
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态持续到刚出完门,注意力终于集中到昨晚刚过来时看到的信息上时,夏然而止。
那个【混沌者】说的能量,刚来就已经感受到了,沾了呕吐物的地板今早踩上去像人的后背一样的jio感,当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拖把和纸巾倒是没什么动静,也就是“初次接触”?
“呃,有人说过吗?”比利抢答试图停止施法,“总之那个小船屋彻底的烂了!烂透了!你们必须过来看看那个东西!”
'这就是你的基因'的眼神让张大施耸肩以对,拉着原身老婆的手走向湖边。
眼前的船屋毫无疑问已经看不出它之前的模样了,屋旁来自“好”邻居老黑哥们儿诺顿地头的枯树没忍住死亡的诱惑,和船屋同归于尽。
而熊孩子所指的却是一只被倒下的树杈贯穿在地上,已无动静的螃蟹状生物,这东西外壳黑油油的,从八条长腿的姿势能看出来死前还挣扎了不小的一段时间。
三人用树枝戳动着遗骸,没人知道为什么淡水湖里能发育出比脸盆还大的海生蜘蛛蟹来。
和异形螃蟹一块儿引发讨论的还有湖对面的山脉间向着湖这边不断扩散的浓雾,
“山峰上下的气流对冲,或者暴风雨的遗留物什么的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许我应该现在就去找诺顿聊聊。”
妻子对这些不感兴趣,正烦恼着这回丈夫喜爱的钓鱼装备全军覆没,会不会直接和邻居“友好交流”起来,看着已经在往邻居家走去的丈夫回头给了个安心的手势,希望如此。
一家人所在的地方是环绕着单面的湖边建起的独栋别墅群,一百米外就是退休工人诺顿的单身大别墅。
好邻居现在不太好,正满嘴“法国苛刻的马术品德教育!”“该死的电机和五号按钮在哪里?!”摆弄着新款电锯,试图把挚爱的妻子从倒下的大树下解救出来。
“嘿~”张大施挥手致意,
“你想怎样?”诺顿找到借口般扔下电锯转身问,“我的保险员已经很爱我了”
“呃我想你也看到了那里”大师指了下身后,双手抬起暂停黑哥们儿的表情,上前捡起电锯摆弄着,
“我先帮你把亲爱的1980出生的凯蒂拉克丝救出来,让你的保险员只来烦你这一次。”
确定自己也不会用后,他还是解决了问题,就是电锯的锯齿看起来隐约有了犬齿的轮廓。
“然后你不喜欢用这款的话,我买下来去解决我那边那棵树,怎么样?”
诺顿沉默着和他一起把锯断的树冠从车身上推开,抚摸着妻子四分五裂的脸庞,终于开口说:
“可以,你现在就还可以把地上那该死的新科技也拿走,还有嘿。你们晚点是也要去镇上的五金店吗?”
正午时分,一位在暴风雨中幸运无损的雪佛兰科迈罗女士左手拉着她情夫和情夫的私生子,右手勉强拽着用变态眼光看着自己的黑哥们儿,悠闲地往镇子走去,路上还和擦肩而过的几位电工和两队大兵互抛媚眼来着。
穿着肥大的橡胶吊带连体裤正准备下水收拾船屋杂物的阿曼达冲车子挥手告别,以至于没看到已经半沉没在水下,支离破碎的船屋中,浮起一团似乎是死螃蟹的老婆,磨盘大小的身影。
又一场女人的对线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