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芜狐疑,这人声音明明是女的,但口气与姿势完全就是个男人。
凌峰淡定的问了一句:“阿姨,你是林怡的什么人?”
女人凶神恶煞的嚷:“什么阿姨?你眼瞎了!我是林怡老公!再不走我弄死你…”
她抬手往凌峰身上便打,凭凌峰的身手怎么可能让她打着,一把捏住对方的胳膊。
女人吼起来,“好你个陶冶,竟敢到我家里来撒野?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说着话,揪住凌峰厮打起来,妄想把他推出门。
阮青芜拍了几张照片作为证据,喊:“别跟她磨叽了!”
凌峰见她年纪大一直避让,解释他不是陶冶,可女人不听疯了一般。他忍无可忍的将女人反摁在地上。
女人脸贴着地,忿忿的嘶吼怒骂:“陶冶,林怡已经跟我结婚了,你还想硬抢吗?”
一身警服的郑一森走进来,听见这一句,狐疑的与二人面面相觑。
“老实点!”郑一森踢了她一脚。
凌峰喝问:“你是朱晓琳吗?你是不是去过精神病院当保洁?你今天想杀林怡是不是?”
一连几问,女人拒不认账。再问,她语无伦次,都是答非所问。
最可气的是死活不肯承认她是朱晓琳。
阮青芜相信凌峰的判断,他看过监控,保洁虽全副武装,身形、眼睛却骗不了他。
郑一森小声嘀咕:“这就是两张脸嘛!”
凌峰训斥女人:“你以为你整了容,我们就认不出来了?”
“就是。”郑一森附和的低喃:“人家整容都是往年轻漂亮整,你倒是相反往又老又丑整。为了杀人你也挺豁得出去啊!”
阮青芜听了,心中一动。目光扫过那张结婚照,细看朱斌的脸,总觉得与女人有些相像。
阮青芜想起跟导师一起接过的案例。
一个母亲在儿子死后,把自己扮成儿子。模仿儿子的生活习惯,管老公叫爸,管公婆叫爷奶。
女人天生是敏感的,情到深处无法自拔,会产生幻觉,给自己制造一个假想的空间。
这个情,不止于男女,包括人与人之间产生的任何情感。
只要情够深,就可以造梦。
朱晓琳很可能也是。阮青芜试探着蹲下身,撩开女人脸上的发丝,问道:“你是、朱斌对吗?”
凌峰皱着眉没做声,郑一森道:“阮医生,你说什么胡话?”
阮青芜盯着女人,女人努力昂头反问:“你到底是谁?”
这是承认了。
阮青芜轻轻抚摸她的脸。“朱斌,林怡晚上没回家吗?”
女人眼神恍惚起来,回看卧室声音很轻,手指放在唇边:“嘘…她烧的很厉害,刚给她吃了药睡觉,你们别吵醒她。”
三个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女人精神出了问题。
凌峰示意郑一森进卧室看看,他和阮青芜则继续引导朱晓琳。
阮青与凌峰对视一眼,立刻又道:“朱斌,你们这是打算结婚吗?”
“对啊,你看,我在布置婚房呢!林怡喜欢中国风,我按照她的喜好弄的,好看吧?”
女人兴致很高的说装修,句句带着林怡。
阮青芜冲凌峰摆手,凌峰松开钳制女人的手。
阮青芜又问:“你今年多大?”
“四十二,离婚我再也不用受母夜叉的气。林怡跟了我这么久,终于不用负她。这房子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女人一脸轻松,陶醉在幸福里。
阮青芜与凌峰心照不宣,汗毛不由竖了起来。
摆钟当的一声响起来,阮青芜抬头去看,马上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