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刚才说,和鬼魂签订协议是灵媒师的禁忌,只是因为某种道德约束吗?还是说,会签订协议会对灵媒师本身产生切实的伤害?”东野凉平常年审问犯人,最善于捕捉一些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实际却可能是破案关键的信息。
“会产生切实的伤害,一旦灵媒师和鬼魂签订协议,TA的寿命就会缩减。鬼魂附在TA身上一天,TA的寿命就会缩减一天。
“而且,协议一经签订,便不可撤销。没有后悔药。
“等到这个灵媒师死亡的之后,TA和签订协议的鬼魂都会在四分五裂的痛苦中魂飞魄散。
“而正常死亡的鬼魂,是缓慢消散而且无知无觉的。”
“代价如此之大,这个人、以及这个鬼还是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这对我的恨意是有多深啊?”
尽管东野凉平此时非常想找回原主的记忆,好梳理分析出可能对自己行凶的人究竟是谁。但,无论他如何检索,还是找不到任何和原主有关的记忆。
这件事情的恐怖之处在于,如果这个想杀死自己的人就是身边的朋友,那么在找不回记忆的情况下,自己将无时无刻不处于危险之中。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安静。
“凉平,我进来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短裙的高个子女人出现在门口,一手拎着一只小包,一手则拎着一盒伴手礼。
“实在抱歉,来得这么晚,临时赶一篇新闻通稿,”女人毫不见外地就在凉平身边坐了下来,挨得很近,近到东野凉平都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她的短裙将将及膝,这是站着的时候,而她现在坐在床边,短裙自然而然地往上缩了几公分,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显得更加修长了。
“你就是斋藤雪乃?”东野凉平问着,顺手把照片竖着摆到床头。
“你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吗?”斋藤雪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则放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日本的女上司都这么热情的吗?
“你怎么样了啊现在?”
“受伤了吗?伤口是哪里?严重吗?”
“凶手抓住了吗?”
“什么人这么可恶要杀你啊?”
斋藤雪乃一脸担忧,握着东野凉平的手越来越紧。
“我没事了,一点小伤。”东野凉平安慰着她,“那个,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感觉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纯粹。
“讨厌,连那个,都忘了嘛,在办公室……”斋藤雪乃轻轻地锤了一下东野凉平的肩膀,娇羞地垂下了脑袋。
“虽然忘记了,但是大概明白了。”东野凉平直接上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软软的,嫩嫩的,还有一层粉。
“哎呀,把我妆都蹭掉了啦。”斋藤雪乃掏出随身小包,开始补妆。
“你这反差也太大了,前面给我打电话安排工作的时候那么御姐,现在又整个软绵绵娇滴滴。”东野凉平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暗想,要杀我的人是你吗?
“工作是工作,我们是我们,两个人独处干嘛要那么严肃嘛。”斋藤雪乃补好妆,拿出伴手礼,“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大福。”
她拆开纸盒,伸手正要拿大福,被东野凉平抓住了手臂。
“你还没洗手呢。”东野凉平笑着说道。
“啊对,那我去洗手,你等着我。”斋藤雪乃说着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