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结果的时候，根本不敢多等一秒，直接打了电话给廖元臻，估计此刻，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孙九茹这身体，与一个垂暮老人无异，只等着其中一个器官开始迅速衰竭，然后全部崩塌！作为医者，老丁觉得最后能做的就只是，减轻她的痛苦。

她现在无知无畏，一旦身体哪个部位开始疼痛，便是崩溃的开端。

“那廖元臻不是结婚一年就成鳏夫了！”

“你还有空管别人！”夏莲哭笑不得，只恨自己这三年没能陪在她身边。

老丁恨不能当场给廖先生来个直播，谁家好人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担心未婚夫的，廖先生知道还不得感动哭。

“那你陪我做头发，纹身去？”孙九茹讨好地说道。

夏莲扶额，这丫头……

然后在老丁不可思议地眼神中，她推着孙九茹离开了。

等廖元臻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丁详细地告诉他孙九茹的身体状况，“从药理分析看，她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才导致多个器官损伤，加上毒品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她的心脏在短时间内经过二次开胸，收缩功能障碍虽然不明显，即使没有明显的排异现象，可能也维持不了太久……”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廖元臻的神情，每一句话后，他都担心廖元臻会暴走。

“精神类药物？”

“我们给她做得心理测试并没有问题，所以大概率是环境因素导致的，也可能是人，或者什么事情导致她重度抑郁。德里希那边的做法，就是尽量让她沉睡，减少她伤害自己的可能性。所以才会有大量服用……”

后面的话，廖元臻已经听不清了。

他脑中响起她说得话，“他们给我换了一颗活人的心脏……还不如让我死……”

“只要你的人……”

“夫人让我起草遗嘱……”昨天陈书樾和他提过，他原以为，只是她不能报仇的意气用事。

廖元臻从老丁的实验室出来，许戎见他面色深沉，也就慢慢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两人快到主楼的时候。就听到孙九茹嘻嘻哈哈的声音。

这倒是她来了这里，难得如此。

廖元臻远远地看到苏扬抱着她从车上下来，将她放在轮椅上。

夏莲也跟着下车，推着孙九茹朝里面走去。

“那位就是夏医生，也是她说服夫人去做身体检查的。”

许戎也远远看着。

孙九茹回到房间便躺进了浴缸里泡澡，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很挫败。

“三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夏莲坐在浴缸旁，和她聊起三年前的事情。

孙九茹看着水里的泡沫，目光森寒。

“我醒来的时候，记忆出现了混乱，有一个催眠师，篡改了我的记忆。”

三年前，她在秦家孙九茹的房间醒来，入眼便是蓝色的屋顶，挂满水晶星星和弯月的顶灯。

“久久，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呼唤她。

“妈妈……”她看不清声音主人的样子，只能凭声音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