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了肩膀和手臂，南风又搬来了脚凳，给孙九茹放松双腿。

“这是许管家吩咐的，这种阴雨天气，你肯定浑身酸疼。但是我估计是廖先生的意思，他的腿……”南风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给孙九茹揉腿。

南风陪着孙九茹在浴室泡澡，夏意在外面收拾换洗的衣物，然后抱着衣服去了洗衣房。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瓶已经打开的葡萄酒，三个高脚杯，一盒烟，一个打火机，还有一盘水果。

“廖，廖先生！”

夏意心想，完了，没地方藏。她手一抖差点打翻，最终冒着冷汗将托盘放到廖元臻所坐沙发前的矮桌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南风推着孙九茹出来的时候，她穿着白色的毛绒浴袍，头发已经吹干，还带着些许余热湿气。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廖先生会照顾好我的。”

廖元臻没有说话，南风和夏意猜测应该是默认孙九茹的意思了，立刻逃遁。

“帮我把酒和烟拿到落地窗前面怎么样？我们两再喝一场？”

他穿着灰色丝绸睡衣，头发半干，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过来了。

过了大概三十秒还是一分钟，廖元臻才将面前的托盘端起，一步一步地走到落地窗前，放在了地上。

然后一步又一步地走到孙九茹的轮椅前，将她抱起。

“你的腿？”

她的手抱紧了廖元臻的脖子，说话时气息直接呼在了他的脖子上。鼻尖是玫瑰花香与檀香交融的味道。一抬眼，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颜，还有浓密的睫毛。

“后来又做了两次手术，基本和左腿一样了。”

他的双眼低垂……

今天在机场感觉他也不是很高呀！可是自己被他抱着，怎么感觉自己有点迷你。孙九茹在心里念叨。

然后猛地发现他垂眸看着自己怀里……那条可怖的伤疤漏出了大概两厘米的样子。

孙九茹抬手拉了拉衣襟，没有说话。

廖元臻收回目光，将她轻轻地放到地上的单人沙发上，而他坐在了另一个上。

“一人一个问题，回答不出喝，回答了提问的人喝，不许撒谎！”孙九茹询问道，原本想喝南风夏意喝点，聊聊天。

廖元臻轻“嗯”一声。

孙九茹也不管他的情绪咋样，反正廖先生不反对就是默许她对，相处半天摸索出来的规律。

廖先生已经自觉地倒好了两杯酒。

“我先来，你对我在实验室这三年知道多少？”

廖元臻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视频。

“这个人，两年前就死了。”

孙九茹拿起酒杯，一口吞下里面暗红的液体，仅在口中稍稍停留便全部咽了下去。

“他是怎么死的？”

视频在孙九茹的尖叫声中结束。孙九茹表情如常地看着廖元臻又给她倒了一杯。

她两根手指夹着酒杯摇了摇，“我杀了他！一击封喉，视频还有另一半在他手上。”她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廖元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上。他想过，她可能最终被侵犯，也可能会有人救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亲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孙九茹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已经超出他们的合作关系，最起码今天晚上那些人，他一个都不应该透露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