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低吼,毛发须张,豆大的汗珠落下,脸上怪异之色变幻,一会儿作小女子姿态模样,复又出现挣扎痛苦之色。
“漱定!”白发老者低吟,手腕一翻便有一双细通骨筷和一个头盖骨碗。
白发老者将骨筷竖叉在骨碗内,口中念及:“凌云莺、孤魂野鬼、凌云莺……”于一瞬间骨筷大定,竖立不倒,正是口念凌云鸢之时。
“啊!唔……”躲藏于院落一角的王清,“看到”了目不可视,却映入脑海深处、显现内里的一幕。
那白发老者天灵盖上方出现面目狰狞而又扭曲变形的怪物,如同变形的骷髅,又如拉扯瞬间挤压的口鼻皆张的异形,在那不属于这个范畴空间内凄厉与绝望交织,空洞如同深渊般要吸食一切。
王清捂住口鼻,手脚有斑斑血迹也不如这莫名一幕来得恐怖,似乎白发老者天灵盖上方是真实存在的。
“来!”白衣老者一招手,大堂内写有“天地…亲…”的红纸飞至白衣老者天灵盖上方。
“天地之亲在位……”白衣老者语落,那恐怖一幕便“扯入”白衣老者体内。
“老道,你寻死?”白衣老者突然发出温声细语的女人之声,言语怒气冲冲,轻捻衣袖,半遮面目,小女子姿态尽显。
竟是女子附身在白衣老者身上,此时借用白衣老者身体“显现”了出来。
“老夫终于感受到了,那阴间之士提及人死后身重如铁,乃身死魂飞所致,果真如老夫所想,非肉体厚重,乃魂重尔尔……啊!”
白发老者突然又恢复原状,残存于身体的意识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间眼珠凸起,再难以自持。
在女子与白衣老者变换之间,寥寥数语后便爆体而亡。
阴风过后,徒留一片狼籍,大院中又重新恢复了死寂,似是从不曾有人来过,也没有分毫改变。
王清藏于院中一角,生生目睹一切,手脚皆有恐怖伤口,一时承受不住竟昏了过去。
“我来自申国,秽夜之祸的遗留,为申国太子与吴医官之双面人,太子僭越,败露后带我逃走……”王清整个人浑浑噩噩,像是做梦说着胡话,如木偶絮絮叨叨说着。
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内,屋外雨哗啦啦下个不停,李仙老等同天阙几人在侧,看着梦呓般的王清说着什么。
“《妙手经》?龙吟?你这是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李仙老几人看着昏迷中胡言乱语的王清,满脸疑惑。
“双坑?宝藏?看来这和尚也非寻常人,所经之事亦非常,不然怎能与那怪马同行,许是同源异类。”李仙老几人看着王清满头大汗,双眼迷迷瞪瞪,脖颈处黑棘皮显眼。
“那怪马也是,似乎认定了这和尚,不然谁愿意一路听这些胡话,哼!”邹雨正嘴上说着,但看着从怪马上下来的妙古和杨健二人,心中怨气也消解不少。
“得抓紧时间寻得况元阙主所留的安全地,雨正,我三人短时间很难恢复。”李仙老看着四处漏雨的茅草屋,嘴唇已经发黑,咳嗽不止。
“师父,你已伤及肺腑,我省的轻重缓急。”邹雨正看着怪马一移一动,磨蹭一番后,始终站立于王清身前,十分亲近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