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北心中警铃大作:“可有报官?”
“官官相护,还要往哪里报?但凡去报官的不是死了就是残了,都没有好下场,白白连累了家人。”大叔一边卷着劣质烟丝,一边回答,平静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楚慕北语塞,当着木挞公主的面,他有些尴尬。
这事儿真要展开了往细里说,可能就不体面了。
大叔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用力抽了一口烟丝,继续说道:“朝廷每年征收的粮食越来越多,去年100旦,今年110旦,明年120旦,后年130旦...年年只增不减。可农田耕种本就是看天吃饭的活儿,收成也会分大年小年,朝廷只增加征缴数目,却不增加分拨的土地,我们早就负担不起了。”
“如果交不上征缴数目会怎样?”楚慕北继续追问。
“差多少粮,就补多少钱!要是你家闺女漂亮,那也可以抵债。”大叔眼帘低垂,摇着头说道。
楚慕北大怒,在他的治理之下,竟然还有如此荒唐之事:“岂有此理,朝廷征缴之数都是按比例收缴的,何来的暴力递增?竟然还有以闺女抵债这种事!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叔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是闲话家常:“小兄弟莫要激动,还有更荒唐的呢。”
“崇县以北的山上,有一窝匪帮,每隔半年就要进村掠夺一番,每次来要是不搜刮点什么东西,那也是要闹的。村里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年纪大的,也只能这么熬着。”
“县里不派人剿匪?”楚慕北嗓门都大了不少。
“都是一伙儿的,还剿什么匪?我估摸着这帮匪人也该来了。”大叔说道。
气氛凝重,众人一时安静了下来。
晚上,男子宿在了东厢房,姑娘宿在了大娘的房里。
“承南,朕明日要会会那帮山匪!在朕的楚国竟敢如此为非作歹!还有那个县令!朕要摘了他的脑袋!”楚慕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发出的声音。
带着木挞公主私访遇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丢他的脸!
“按皇兄的意思办便是,暗卫今夜就会围了小崇村,就怕那群山匪不来。”冷言已经放出了暗号, 这里的官兵怕是靠不住的,得用自己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