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能和孤正常谈谈了?”
季惊鸿不语,却也没了方才那般强硬。
“你的想法孤很清楚,不就是想进宫面圣嘛?”
太子见状,挥手间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事易尔!”
“只要你答应孤几件事,孤便能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何事?”
清冷的话语从季惊鸿口中说出。
“其一,你不可打玉真观那柄魔道神兵的主意,并且要替孤盯紧那些魔道的崽子们,孤可没那么多精力同他们耗费。”
季惊鸿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
现在如此,再坚持下去已然没有必要。
唯有先度过眼下这关,回头再做追究。
而眼前之人能知道这些必然是教中高层出现了叛徒!
那些过往陪伴了她多年的面孔一一浮上心头,升起难以置信的不解情绪同时,亦有愈发冰冷的杀意在胸膛弥漫。
越是老人的背叛,就越发让她无法容忍。
至于魔门......
季惊鸿从来都没想过与他们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什么魔道神兵,她也压根没兴趣。
便是暂且答应也无妨。
“其二,年节已过,开春将近,届时父皇会组织春狩,孤的一众皇弟们也会参加,孤希望你们能搞出些动作,最好......”
这般说着,太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呵呵,你可真是兄谦弟恭、父慈子孝啊!”
听闻太子的第二个要求,季惊鸿顿时冷笑出声。
言语嘲讽,不加掩饰。
太子负手而立,遥望山下万家灯火。
脸上淡然一片,不因其言语而心生波澜。
生在帝王之家,这便是他的命数。
太子之争,皇位之争,向来残酷如此。
从没什么亲情可言!
他如此。
想必,他的那些兄弟们若有机会,也必然如此。
即便是在他的那位沉修道的父皇眼中,又曾把谁当做了真正的儿子呢?
纵然贵为太子,李道承这些年来也是如履薄冰。
距离那个位置越近,就越发能感受到在那无上宝座的诱惑之下,潜藏的是怎样凶恶的波涛。
区区连造反都搞不成的外人罢了。
她又能懂什么?
“怎样,孤的这两点你可能答应?”
太子问道。
沉吟良久,摸不清李道承究竟是在钓鱼还是真的为了那个位置不惜与她这个平天教之人合作。
季惊鸿最终,还是决定同其虚与委蛇,暂且答应下来。
只是,正当她要开口说话之时。
一旁沉默的云公公,陡然大喝一声。
“谁在那里!”
高大的身形陡然一动,犹如脱兔般冲向一旁青松。
举动间玄冥真气喷涌,将眼前一切冻结。
咔嚓——
寒潮席卷。
其人还未至,青松之上就已然蒙上一层幽蓝冰晶。
“倒也不愧是积年的三境武夫,眉心祖窍洞开,感知敏锐,却是我小瞧天下人了。”
躲藏于树木阴影之处的许念心头哂笑。
他本来藏匿身形,一切安好。
听闻冠军侯是被人狸猫换太子之事,心绪都没太多变化。
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没见过。
但当听到太子欲要推动作为平天教圣女的季惊鸿去面圣,听到他想要借其之手除掉对其有威胁的其余皇子之时。
终究还是没忍住,产生了一瞬间的心神波动。
被那位云公公抓住了破绽。
没办法。
太子言行实在是哄堂大孝。
即便是以他的心境,也难以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