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浔听到此话更是心里一咯噔,虽然陈云生杀死张常容是事出有因,但万一老者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陈云生陪葬那,谢南浔可不敢拿陈云生的命来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男人似乎知道谢南浔心中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害怕,老夫还算讲理之人,在进村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我那劣徒也算,哎,不说了,老夫我只是来看他一眼。”
谢南浔听到此处也算松了一口气:“那这老人家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男人盯着老人沉默许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好久男人才说道:“她似乎是意外吞食了某种天材地宝,老夫观其体内生机重现,似有返老还童的迹象,待看完我那劣徒之后老夫会把她带回山门看管。”
男人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此间事了,你们也该快点离开了。”
就这样,谢南浔和陈云生宴席后便离开了回乐村。二人一路向东,终于在三月初离开了梁州,踏入了荆州地界。
仲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
众蛰各潜骇,草木纵横舒。
大地回暖,冰雪消融,一声惊雷平地起,天地间万物生机勃发。荆州多山川,谢南浔和陈云生此刻正在攀爬一座百丈高山,二人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爬上了山顶。谢南浔眺望远方,感受着自然的壮丽,山川交汇,风景美的就好像再看一幅水墨画。谢南浔觉得自己此刻才气冲天,想要吟诗一首。足足憋了一炷香的时间,谢南浔默默的翻开了诗集。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谢南浔读完后沉默许久,不知为何刚刚登高时的兴奋,激动,此刻都化为乌有,十几岁的少女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谢南浔和陈云生下山后便继续赶路了,二人走了好几天,期间一个村落都没有见到,只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山和河流。谢南浔拿出掌教给的地图,地图上只标明了龙虎山的具体位置,在荆州最北部,而其他地方则是画了好几个圈圈,谢南浔本以为会是城镇,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没办法只好先沿着北边继续走下去。
又走了半天后,在傍晚时分谢南浔和陈云生又发现了一座只有几十米高的无名山,山间云雾缭绕,偶尔一两声鸟鸣从树梢传来,清脆悦耳,却更显得这山林的空旷与宁静。谢南浔和陈云生找了处空地后便架起火堆,虽然二人不怕森林间的野兽,但是一直被骚扰也很烦人。陈云生很快便入定打坐开始了修行,谢南浔由于回乐村的遭遇,此刻也不在懒惰,和陈云生一样打坐修行。
黑夜正在一点点逝去,而在谢南浔和陈云生没察觉到的丛林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盯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