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微微一怔,“但说无妨,卿卿洗耳恭听。”
“长孙自崇在朝中乃是三朝元老,对于柘樾而言,是臣,亦是师,你若想要柘樾废黜,绝非易事。但是长孙自崇在称相的这些年来,无一建树,反而蛊惑过柘樾废原机枢大臣,新荐自己门下弟子。”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姜镜奕的笑容看起来莫名有几分的诡谲,“后又以甜言让柘樾转赠了不少边王进贡之礼,若论长孙自崇的能力,我说不准,但若论他的心机,我敢说绝对不低。”
修双卿冷冷一笑,略有轻蔑的意思,“看来如今朝中大部分臣子都是长孙自崇的人了,他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呢,还是想要肆机夺位,此人野心真当不小。”
慕容少灵看了看修双卿,再与姜镜奕对视,“二位想来不知,朝中几乎已无忠臣了。少灵听闻,陛下亲近临贵妃的原因之一,便是因为临贵妃的父亲真心效忠于他。少灵且想,陛下心明如镜,他嘴上虽不说,但对长孙大人之事不会不知。”
修双卿想了想,觉得慕容少灵所说也有一定道理,柘樾岂会笨到如此程度?
姜镜奕轻抚上修双卿的肩:“我只是放心不下,官场险恶,你还需得担心。”
修双卿看了看姜镜奕放在自己一边肩上的手,再看姜镜奕信赖自己的神情,脸上的笑容笑得愈发明艳明艳璀璨,亦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知道。”
姜镜奕收回手,略有嫌弃道:“整日知道知道,就不见你改。”
修双卿娇声一笑,脸上尽显千般柔情。
此时,慕容少灵转过了身,背对二人以手握拳咳了两声,忽而她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问:“现在距胡家命案近半月过去了,官府查的如何了?”
修双卿听闻此事,脸色一下就变了,说道:“官府衙门皆是一群酒囊饭袋,毫无用武之地,过去了那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无人去催,他们根本不知上心,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慕容少灵不说话了。
姜镜奕好似对此事比较感兴趣,问道:“帝京懂医的人不多不少,怎会找不到?”
“那还不是他们不努力的成果。”修双卿又说,“且阴水蛊这种巫术太过古怪,官府派人查访回来后也没有丝毫回报。”说完之后,修双卿不禁看向姜镜奕,心情低落道:“恐怕此案无解。”
姜镜奕淡然道:“天下无冤案,胡家既死的如此蹊跷,定是结仇了江湖势力,也定会将其犯人绳之以法。”
慕容少灵附和道:“姜公子所言极是,双卿姑娘不必动怒。”
修双卿作势点了点头,沉思着什么,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过了一会儿,哈哈的笑着说道:“不觉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咱们先吃饭吧。”
“是。”慕容少灵忍着笑意,说:“我派人下去做你最爱吃的蜜谷鱼。”
修双卿笑着,双手做出作揖的姿势敬礼道:“多谢少灵姐姐。”
慕容少灵便走了,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姜镜奕一眼,不过只是短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