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座小山丘,空中白云朵朵点缀,似乎就悬在低处,一切简简单单,此外,七色神光仿佛聚光灯一般射出光柱,不断调转方向,七种颜色的烟雾弥漫朦胧,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真实情况,一时间宁静祥和。
一条石阶缓缓而下,铺到山丘底部,而后石板路延展,一直向前。
在石板路之尽头,五百多人叩首行大礼,以表示对武祖的尊敬,不过很难说得清是否都为真心,人们对武祖的感情总是莫名的。
这场面,说壮观不壮观,但也有那么一种神圣庄重的味道,恍惚间有人觉得看到了五万年前修炼界为武祖立下衣冠冢时苍生哀嚎,哀乐阵阵的情景,蓦然回首,已是今朝,令人扼腕长叹。
斯人已去,我生君已逝,徒留下满天的殇。
此时外面焦急等待的人要是知道里头的景象,一定会先惊愕而后又毫无不合理的感觉,武祖,当得起大人物的一拜,更何况这么多的低级弟子。
“武祖在上,修炼界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各大门派就要灰飞烟灭,请求赐下传承于我,拯救苍生。”刘义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脸红,他也没相当救世主,更何况天下太平,没有波澜,但天下势力得罪了他,他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只能逞口舌之利。
“臭小子,瞎说什么!?”莲花剑宫的护法恼怒,额头上青筋直跳,什么叫“各大门派就要灰飞烟灭”?这分明是这小子信口雌黄,借势诅咒!但是碍于此时的氛围以及对武祖的敬畏,他没敢大声呵斥,但心想一旦得到了武祖的传承,必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礼成!”刘义像是个司仪官一样,处在最前面,有模有样,当先起身,而后一步又一步,大步而前,来到石板路不远处,犹豫了一下,站在了刻着“3”的石板上。
毫无波澜,什么危险都没有发生,刘义松了一口气,又是一步跨出,站在了第二块刻着“3”的石板上。
后面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有不少惊掉了下巴,不过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单单以为跪了武祖,得到了禁制的认可,什么地方都可以踩,只有少数人表示狐疑。
“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武祖还会有什么手段,这样,我也行。”一个自高自大的大派弟子大步而上,这个一看就知道有口无心,对武祖的叩首只是形式主义,一心认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当然,这样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很大的比例。
几名和他关系不错的弟子跟着一起向前,而后面的一些领头人物想要阻止,却最终没有付诸于行动,他们也想看看怎样,这些低级弟子,他们不介意多死几个,一切只为自己服务,而且对方是自愿的,怨不得他人。
一共有三人行动,分别站一块石板,那上面刻着的分别是“2”、“2”、“3”。
不出刘义所料,惊变立显,只听两声惊呼,随之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其中的两人分崩离析,被无形之力撕扯开来,血溅了一地。
这两人对刘义不怎么待见,观其为人也不甚好,对于他们的死,刘义丝毫没有什么同情,一切咎由自取。
剩下的一人吓尿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原地捂住自己的嘴,尽量控制住情绪,没让自己喊出声来,身躯颤抖,腿都软了。
“zunie。”刘义摇了摇头,别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鸟语。
“还有危险?”西湖倾城派的人都气质非凡,仿若空谷幽兰,那名白衣美女并没有太大的波澜,静静而立,玉容恬静,美丽而不失优雅,不知道心中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跟着他走。”一名身着血衣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很是冰冷地命令,看来那就是血剑魔教。
那句话很是突兀,一时间没有人知道何来这句话,所以所有人都没什么反应。
“你,跟着他走!”声音放大,满是威严和毋庸置疑,正对着石板路上的那名弟子,那名弟子服饰和他一样,看来也是血剑魔教的。
“我?”那名弟子声音颤抖,这明显是拿他当炮灰,看来所有人都对刘义不是十分信任,所以也只能牺牲他一个来测试刘义了,不过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两人死相惨烈,死无全尸,就算刘义安安全全而过,那名弟子也不敢有十二分的放心,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刘义体质和武祖一样,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呢?
“坛主,放过我吧,我……不敢……”那名弟子苦苦哀求,他还不想死。
“废物!”那名中年男子大喝,凭空幻化出一把血红色的大剑,力劈而下,剑气前扑,浩浩荡荡,瞬间就将那名弟子劈为了两半,血水喷洒,场面不堪入目。
那一剑威力极大,去势不减,刘义一惊,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一跳,跳到了另一块刻着“3”的石板,堪堪躲了过去。
西湖倾城派的白衣女子风姿绰约,见状秀眉一蹙,很是反感,要是她的话,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最起码一半的人自然是不认同这种做法,感到很寒心,然而还有不少人漠然以对,觉得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理所应当。
“你没人性。”刘义这样评价,现在他也处于弱势,就算对那名弟子有所同情,也不会太过,因为自己尚且如此。
“战场上要是有逃兵,便应如此,我这里也一样!”那名中年男子眼神阴厉,丝毫不带感情,这般回答,同时眼睛直直地看着刘义,威胁之意明显,要不是刘义身份特殊,他不介意一剑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