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带着两个公公,转身去小厨房找紫檀,但不过半盏茶功夫,周全便神色带着几分怪异回了明间,“太子爷,紫檀畏罪自杀了。”
听到紫檀已经没了,徐氏暗里悄悄松了口气,而萧怀临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紧接着猛地拍了桌子,“这背主的奴才,倒是忠心得很。”
这句话让众人噤声,江念胎没落,期盼落空,一个个都没了多大兴致。
死一般寂静了片刻,森冷浑厚的声音落进每一个人耳朵里,直击心弦,“若本宫没记错,这紫檀是太子妃你给安排进的海棠院。”
徐氏没想到萧怀临这次竟真如此不给她半分颜面,刚刚在内室当着太医的面问责她,现在便是紫檀已经没了,毫无证据,也要问她的不是。
想到这些,她只觉心头苦涩,但她是太子妃,以后还是皇后,她得做得让任何人都无可指摘,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配这个位置。
徐氏敛好情绪,带着三分愧疚三分自责还有三分自省回道,“当初紫檀确实是臣妾从四教所挑选出来的,但当时查着她身世清白、伶俐,最要紧的是刚调教出来的,没伺候过主子,所以才送来伺候江妹妹。”
徐氏句句在理,但萧怀临却不爱听,但他也知徐氏这人最厉害的一点便是从不留马脚,紫檀的族人只怕早被杀了个干净。
若是以往,胎保住了,他也便放过,只敲打一番,但今日不行,江念肚里的孩子,是他所期盼的,他绝不允许有半分闪失。
“既然如同太子妃你所说的那般好,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嗯?”萧怀临将手上的串珠狠狠甩在桌上,顿时珠线断裂,珠子散落一地,众人眼观鼻鼻观口,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生怕被殃及。
徐氏也瞬间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但身姿挺直,让人瞧不见半分落魄,“妾身失责,还请殿下息怒。”
“息怒?”萧怀临冷笑,“去岁至今,孙氏、荣良娣小产、孙氏毒蛇事件、厌胜术,桩桩件件,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荣氏听到萧怀临提及自己小产,想到那已经成型的男胎,顿时两行清泪滑落,“殿下,我们的孩子,臣妾想起来便心痛难以自抑,臣妾的身子也坏了,”梨花带雨,让人好不怜惜。
江念在内室床榻上听着,都忍不住夸荣氏哭得好,趁人病要人命,极妙。
果然萧怀临脸色如寒冰,几乎将一室空气凝结,便是铜炉在旁,也让人寒颤,“想必是后院事情繁多,所以太子妃才无暇顾及,既然如此,自今日起,周良娣、荣良娣你们二人协助太子妃管理后院。”
荣氏听到能协理后宫,根本不给徐氏任何反应机会,一口应下,“臣妾定好生为太子妃分忧。”
周氏随其后,也起身谢恩。
看着荣氏得意,徐氏指甲全陷进肉里,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尽量面色从容,但还是哽着声音道,“是,臣妾多谢殿下关怀。”
萧怀临看着徐氏满脸苦色,心里半分波澜也无,只继续敲打,“你知道本宫心意便好,不过你虽然有错,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江良媛的胎后面便交给你照顾,本宫希望再无任何意外。”
杀人诛心,江念觉得萧怀临是掌握了精髓的,这哪里是宽徐氏的心,这是让徐氏心堵呢,她的胎交给徐氏,那徐氏便是如何不愿意,也不能出手了,不过可惜了,这锅她栽也要栽徐氏头上。
徐氏哪里有拒绝的权利,不仅得领受,还得笑着感激涕零应下。
一场闹剧落幕,徐氏在回葳蕤院的路上却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