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这边,府医同珍珠来的时候,江念已经悠悠转醒,身上衣服也都换了干净的。
“ 李府医,如何?”珍珠一脸关切。
“春日虽化了冰,但湖中的寒气却没散,幸好上岸得快,寒气未侵入骨髓,吃上几日药也就好了,不过脉象上,江姑娘有惊惧之兆,得放宽心。”
听到这话,江念一张小脸更白了,更是压抑不住猛咳了几声。
“江姑娘,王妃听闻您落水了,心中关切,便遣了奴婢带着补品过来看您。”
“王妃厚爱,还麻烦珍珠姑娘代婢妾谢谢王妃,等病好了,婢妾再亲自去谢恩。”
“姑娘只要好好将养,王妃便安心了,说来姑娘您怎么不小心掉湖里了?”
迂回了一大圈,总算是进入正题了,江念自然要配合,小脸瞬间更白了三分,仿佛是恐惧,但很快便稍低了头。
怯弱地开了口,“应当是昨晚下了整夜的雨,湖边青苔冒了头,婢妾自己不小心,这才滑落进了湖里。”
珍珠看着江念跟鹌鹑似的样子,嘴边的笑意愈发深了,“听说是姑娘身边的丫鬟机灵,才让姑娘少受苦楚。”
“嗯,幸好白芍平日里怕我吹了风,带着披风,不然后花园僻静,等着婆子过来,我只怕是不好了。”
“姑娘是个有福的,好好养着,万事莫想。”
江念眸中的恨意转瞬而逝,却是叫珍珠看了个明白,“王妃身边缺不得不说奴婢,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江念作势要起身相送,自然被珍珠给拦住了,“姑娘好生歇息就是。”
江念看着院子里的方向,果然听见珍珠在同白芍说话。
“怎的一副愁眉苦脸的,你家姑娘刚夸了你机灵,怎的就不得体起来。”
白芍一个小丫鬟,哪里受得住珍珠的威慑,吓得扑通跪地上,“珍珠姑娘息怒,姑娘袖子上也不知怎么沾了油渍,原本该扔了的,但这是姑娘母亲做的,想是不舍,所以奴婢犯了难。”
珍珠看着白芍旁边木盆里袖子上满是油渍的衣裙,眸色变换,“这是你家姑娘今天落水穿的?”
“回珍珠姑娘,正是。”
“你这丫头,罢了,瞧你事事为主,也是个忠心的,刚才是我错怪了你。”
白芍哪里担得起王妃身边大丫鬟的一句错,更是惶恐了,“没有,是奴婢的错。”
“这油渍简单,你去厨房讨些米醋,浸泡一会,就能洗干净了,不过这到底有损绣面,只怕你还是得去问过你家姑娘才行。”
白芍得了法子,千恩万谢将珍珠送出了梧桐苑。
“姑娘,您真是神了,居然连珍珠说的话都猜了个十之八九。”
从被荣侧妃罚跪回来,江念就开始思索如何攻略端王。
一是为了回家,二便是为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过得好些,她可不想做那案牍上的鱼肉。
所以她策划了这场落水,原主不会游泳,但她会呀。
“既然我唯一能靠的便是这张脸和身子,那自然要它换来最多的利益。”
若是按着规矩,直接被抬到端王的床上,那她就真成了暖床的了。
都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自然不能让端王得到得太容易,至少不能第一次照面就在床上不是。
“但姑娘,我们将脏水泼荣侧妃身上,会不会不妥呀?”
“谁给她泼脏水了?我不是说了,我是不小心脚滑,自己落水的嘛,王妃如何想,那便不是我能把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