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乐枫紧咬下唇,恨恨地瞪着蒲成,双唇紧闭,一个字也不愿吐露。此刻在她心里,眼前这人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魔,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执着念头——找到凌克忧。见敖乐枫这般倔强,蒲成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隐匿踪迹,脸上笑意依旧。
“夫人,你先休息,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蒲成放缓语调,试图安抚敖乐枫紧绷的神经,“令堂和蒲嬷嬷还在客栈,我先派人把她们接过来,其他事情,等她们到了,我自会慢慢告诉你们。”
敖乐枫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愈发笃定蒲成心怀不轨。她深知,婆婆和嬷嬷若被接来,无疑是羊入虎口,通通会沦为他拿捏凌克忧的筹码。想到此处,敖乐枫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却仍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她绝不能在这恶人面前示弱。
“你把我夫君藏哪儿去了?你到底想怎样?”敖乐枫终于忍不住,厉声质问道,声音虽因虚弱而有些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蒲成微微垂眸,眉头轻皱,站在床榻边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言辞。屋内静谧得有些压抑,敖乐枫紧攥着被子,戒备的目光如利刃般直直戳向他,似要将他的伪装层层剥开。片刻后,蒲成终于开了口,声音刻意放得轻柔缓慢:“夫人,这会儿身体尚未康复,瞧着气色还不大好,还是先行休息吧。这一路受惊,又中了迷药,得好生调养调养,我明日再来瞧你。”
敖乐枫紧咬下唇,一言不发,眼中的怒火却烧得更旺,蒲成见状,也没再多说,侧身缓缓退了出去。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刚跨出门槛,蒲成便收了脸上那丝温和,神色一凛,抬眼扫视一圈周遭侍奉的下人,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我听好了,夫人出自京都名门,自小便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的,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侍候着。但凡夫人有一丝不满,或是碰上什么棘手事儿,别磨蹭,即刻报给我,要是出了岔子,我拿你们是问!”
一众下人连忙垂首,诺诺应是,大气都不敢出。蒲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阔步离去。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在石板路上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散,空留一院子的静默。
屋内的敖乐枫,听着外头的动静,眉头拧得更紧。“哼,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在心里恨恨地啐道。这般惺惺作态,无非是想稳住她,或是打着拿她当人质的算盘,妄图拿捏凌克忧。她绝不可能乖乖就范,当下便强撑着发软的身子,挪到窗边,透过窗棂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