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墓,付士都会在墓口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施什么法术。若有孤儿在墓里待的时间久了,他便会显得焦躁不安,不是担心孤儿安危,而是怕他们惊扰了墓中的‘东西’,坏了他的好事。有一回,一个孤儿在墓里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发出一阵巨响,付士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待那孤儿爬出来后,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孩子嘴角流血,还恶狠狠地说要是再出差错,就把他丢在墓里喂鬼。”
“我曾见付士在深夜独自对着玉佩发呆,那玉佩上的花纹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光芒流动。我好奇问他这玉佩到底是哪来的,他却警告我莫要多管闲事,说这玉佩事关重大,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我虽心中忌惮,但也能猜到这玉佩定是解开某个大秘密的关键所在,或许与霍家有着更深的渊源,只是付士不肯透露分毫。”
“在分赃时,付士也极为苛刻。他把那些换得的钱财反复清点,哪怕是一个铜板都要计较。他说他拿大头是因为这霍家坟丘是他找到的,那些孤儿也是他指挥干活的,我虽心中不忿,但又怕他的功夫厉害,只能忍气吞声。”乔六说完,便瘫倒在地上。
在昏暗的县衙内堂,县大老爷紧皱眉头,目光在乔六的供词上反复游移,师爷则在一旁恭敬地候着,室内的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这乔六的供词,看似详尽,实则疑点重重。”县大老爷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威严,“这付士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是否为霍家余孽,可不能仅凭乔六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必须得小心求证。”
师爷微微点头,推了推眼镜,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付士能识得霍家坟丘所在,又有那块神秘玉佩指引,若说他与霍家毫无关联,实在难以信服。但若是霍家余孽,他又为何流落至此,以乞丐身份示人,还与乔六这等鼠辈勾结盗墓?这其中定有隐情。”
“嗯,当下要做的,便是全力审讯付士。”县大老爷站起身来,踱步思索,“一定要步步为营,不可被他巧言令色所迷惑,也不能用对付乔六的办法,得另寻良策,从他的身世背景、与霍家的渊源以及玉佩的秘密等方面入手,慢慢撬开他的嘴。”
师爷微微躬身,应道:“大人所言极是。依卑职之见,开场不可过于激进,先以寻常问询起势,探他虚实。比如问他籍贯何处,家中可有亲人在世,因何流落到咱这地界。”
县大老爷轻轻点头:“此计可行,先让他放松警惕,以为只是例行公事。但若是他在这些问题上也闪烁其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