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在这诡异的黎家坟地,他凭借着机智和胆量,成功地吓退了那些企图破坏的人。
此时,月光似乎也明亮了一些,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的英勇之举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谢安整了整衣衫,又在坟地周围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才悄然离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恢复寂静的黎家坟地,在月光下继续守望着它的秘密。
十月初九,天色阴沉,仿佛也在为这场验尸之事压抑着氛围。黎家坟地周围围满了人,衙役们手持棍棒维持着秩序,人群中不时传来低声的议论与唏嘘。
随着棺盖被缓缓打开,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众人纷纷掩鼻。谢纹绣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棺内,昔日那鲜活的面容已被死亡与腐烂侵蚀,肌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青灰色,肿胀且部分开始溃烂,原本精致的衣衫也被污损得不成样子。
孙竞面色凝重,却不失专业与冷静。他的目光在尸体上仔细搜寻,很快便在那已经变形的腹部发现了异样。几条伤痕清晰可见,尽管尸体的腐烂让伤痕的边缘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是被利器切割的痕迹,伤口皮肉外翻,泛着令人胆寒的暗黑色,庆幸的是,这些伤并未直取性命。
然而,当视线移到后心处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里有一个黑洞洞的创口,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在其中,匕首的刀柄已被染成了暗沉的色泽,周围的血肉凝结成块,与衣衫粘连在一起。显然,这致命的一击,无情地终结了谢纹绣的生命,使她香消玉殒于此棺木之中。
孙竞继续检查,谢纹绣右手上紧紧包着的包扎布条所吸引,那布条已被浸染得斑驳不堪,不知是血迹还是尸液的痕迹。布条缠绕的手部肿胀且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与周围腐烂的肌肤形成一种怪异的对比。再看她身下,厚厚的石灰铺陈着,本应是防潮防虫的石灰,此刻却因与尸体的接触而变得湿漉漉、脏兮兮的,有些地方还凝结成块。
抬出尸身后,棺材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陪葬品。谢纹绣的头上,原本应是插满珠翠的地方如今一无所有,手上也不见戒指手镯等饰物的踪影。
谢纹绵目眦欲裂,涕泪横流:“纹绣姐姐,你死的好惨。”
谢震身形笔挺,面容肃穆,上前一步,向县大老爷深深作揖后,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老父台,今日之事已渐露端倪。卑人观此情形,黎同兴与黎谢氏二人行径着实可疑,诸多迹象表明,纹绣之死与他们难脱干系。黎同兴身为黎家之人,或涉其中阴谋,而仵作伊成在验尸过程中,亦有种种令人费解之处。卑人恳请老父台秉持公正,严惩这二人,以慰纹绣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