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山里除了虫儿的叫声之外别无它物。

“呸，爷爷不伺候了，去尼娘的……喝尿去吧。”李四骂骂咧咧的提了下裤子。

他背着一个小包，里面装了点干粮，刚刚手脚麻利的翻墙而过，和其他人不同，他从小就没有雀盲症，所以敢在夜晚逃走。

至于门口挂着的那几个人头，李四觉得它们是一群傻子，哪有白天逃亡的，被抓回来砍头并不冤枉。

白天的事情差点把他吓尿了，虽然他李四人不太聪明，但不代表他不怕死，当即果断的偷了点干粮就直接逃走。

卖身契也不管了，这年头流民多的很，去哪里不能过呢？

也多亏于清虚观外门弟子时不时的减员，造成了管理混乱，让李四成功的逃脱了出来。

荒凉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叫，一棵棵树木矗立得笔直，枝叶招摇着，像一个个鬼怪一样，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埋伏在荫森之间。

森林里雾气蒙蒙，似乎有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蹦蹦跳跳，举帜抬轿。

李四咽了咽口水，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刚刚的一幕仿佛又是错觉，安慰安慰自己，“错觉，一定是错觉，没错……”

走了不知道多久，大约一个时辰，前方又出现了一堵墙。

但突然，李四的身体僵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清虚观，旁边还有一小抹水迹，这是刚刚他小解的时候留下的。

“谁？”李四头冒冷汗，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吼道，

“出来啊，爷爷不怕你们——”

“唔…唔唔……”

一只大手捂住了李四的嘴，拉着他不断的往小树林里跑，吓得李四魂飞魄散，但下一秒从手心的温度感受到对方还是个人。

“闭嘴，你再瞎几把嚷嚷，就把它们引过来了。”

“我放开你，小声别嚷嚷，知道不？”

李四惊恐的点点头，等对方放开他之后，李四才惊讶的说道，“李砚师兄？你也要叛逃？”

“屁的叛逃，我在看大戏呢……”

“看大戏？”李四丈二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前面，除了一片迷雾，什么都没有啊。

“哦，你肉眼凡胎看不见也很正常，来，抹上这个。”李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用手沾了点牛眼泪，抹在了李四眼皮上。

在涂抹上牛眼泪的时候，四周立马发生了变化，如同从彩色世界变成了黑白世界一样，原本迷雾中看不见的东西，也清晰的显示出来。

李四瞳孔一缩，整个人差点尖叫起来，好在李砚眼疾手快的再次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安静下来之后，才小声的放开他的嘴。

“这是什么？”

“牛眼泪，牛头马面听过没，牛作为阴间使者的亲戚，它的眼泪具有看到邪祟的能力。”

牛眼泪？涂抹这个东西就可以看到邪祟？

学到了，李四暗暗的把这个事记在了心里。

“李哥，我说的是前面那个，那个是什么？”

“我猜不错的话，应该是财神……”

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