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玄道:“你是头疼吗?”
白玉京道:“是啊,没有比这更疼了。”
杨慕玄乐道:“巧了,我刚刚跟人学了一手怎么治头疼,他可是治疗头疼的行家。方法简单却十分有效。”
白玉京奇道:“怎么治啊?”
“简单!”杨慕玄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那位行家告诉我,如果治疗一个人的头疼,把那人的头砍下来就好了。”
白玉京只觉得过去三年加在一起的叹息也没有今天多,苦笑道:“我实不该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
杨慕玄道:“十二连环坞,长江水路,辰州言家拳的几位朋友,都是在半路得了这种怪病,结果被人用这种方法治好的。”
白玉京道:“这几位朋友的头可硬的狠啊!”
杨慕玄道:“是啊,这种病一般人真治不了,不过若是换成赵一刀,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白玉京道:“莫非是太行山的那把二十七斤重的大刀?”
“正是。”杨慕玄答道。
白玉京道:“碰上那把大刀,再硬的头也不是问题。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什么时候改行干起了大夫的勾当?”
杨慕玄道:“不光是他,还有不少人物也已经改行了,恩,最近江湖流行改行。”
白玉京眉头一皱,“还有?”
“当然,你不觉得这条街上比往日热闹了不少吗?”杨慕玄道。
从客栈门口外望,一个头上戴着顶破毡帽,身上还穿着破棉袄的驼子,正坐在春日的阳光下打瞌睡。
巷口一颗大白果树下,支着一个小摊子,一个推着车子卖藕粉的小贩,正将一壶滚水冲在碗中的藕粉里。
一个戴着红樱帽,穿着青皂衣的捕快,正从巷子的另一头慢慢的走过来,走到树下居然也买了碗藕粉吃。
白玉京心下了然,开口道:“果然都是大人物。”
杨慕玄道:“还不止。”说罢,目光就瞥向后院。
客栈大厅前面的窗口下,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院子里一栅紫藤花下,养着缸金鱼。
一个年青的胖子,正背负着双手,在看金鱼,一个又瘦又高的黑衣人,影子般贴在他身后。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扶着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蹒跚的穿过院子。
三个青衣劲装的大汉,一排站在西厢房前,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大门,仿佛等着什么人从门外进来。
白玉京道:“赤发帮,卖藕粉的急风刀,吃藕粉的官差是个悍匪,还有万金堂,哈哈,平日里南辕北辙的大帮大派,今日齐聚与此,也是一桩江湖盛事了。”
杨慕玄道:“盛事是不假,只是你还少数了一样,没有它,这些势力也不可能和谐的来一场转型。”
白玉京奇道:“还有哪个?”
杨慕玄道:“还记得我参加的邀约吗?”
“你是说青龙会?”白玉京脸上也微微变色。
杨慕玄道:“不然谁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当然,这么大的号召力还有一个人拥有?”顿了顿,杨慕玄又道。
白玉京道:“谁?”
杨慕玄笑道:“当然是你!”
“我?”白玉京难以置信,一副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
“准确的说,是你身上的一件东西。”杨慕玄道。
白玉京想了想,道:“我不过是个浪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些大势力惦记?”
“当然有。”杨慕玄道:“前不久,或者说就是刚刚,青龙会丢失了一件货物。”
“既不是我偷的,又不是在我身上,找我有什么用?”白玉京端起酒一饮而尽。
杨慕玄一脸玩味的道:“可据我所知,这件货是在青龙会秘密分坛之内,重重防护之中被人取走的。据说能这样做到的无一不是当世绝顶高手。说来也巧,如今方圆百里之内就你一个顶尖高手。而且这件货对青龙会来说也非常重要,丢了肯定要派人追查,所以说,这么个锅,在这里只有你长短大小正好适合,你不背来谁来背啊?”
杨慕玄语气里净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