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饼于是用红绸带的一头把幺鸡的腰捆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
幺鸡在前,八饼在后,两个人像溜滑滑梯一样,溜进了胭脂河里。
八饼抱着幺鸡,缓缓地向河边游去。
幺鸡在八饼的怀里,可能十分紧张,浑身直僵僵的,八饼笑道:“你冷吗?不冷的话,全身放松些吧,你这样直僵僵的,我像抱到根木头,很不好游啊。”
幺鸡放松了身体,浑身像面团样瘫在八饼的怀里,脸红扑扑的。
八饼抱着幺鸡,浑身有种异样的感觉。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只羡鸳鸯不羡仙。”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渔夫,青笠绿衣,手执钓竿悠闲地坐着说道。
八饼抱着幺鸡终于凫到岸边,他脱下外套,拧干衣服,披在了幺鸡身上,二人也不理那渔夫,便向岸上走去。
刚上到岸,小树林里便涌出一伙蒙面人,手执钢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拦住我们作什么?”八饼喝道,“嗖”地从靴筒里拔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幺鸡把那串黄金手环脱下来,扣在一起,连成了一件外门兵器,抓在手上并说:“妈妈的,让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啊哈,两位别来无恙?山木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山木扯下面罩刻薄无肉的脸,硕大招风的耳不是山木是谁!
“山木!你想干吗?愿赌服输嘛!莫不是你想绑架?”八饼指着他喝道。
山木狞笑道:“二饼君,我只想请尊夫人到我们东瀛去,当我们东瀛财坊的教师,帮我们培养优秀的赌坛奇才。到时候,尊夫人就可以桃李满天下,哈哈哈哈”
“胡说,我堂堂中华乃是礼仪之邦,有你这样拿刀请人的吗?”八饼道。
山木“哧”的一笑说:“狗屁的礼仪之邦!一个有着焚书坑儒传统的老大帝国,还有脸面说礼仪?”
幺鸡怒道:“妈妈的,跟一群闯入家门的强盗讲什么道理!”说罢,一链环击向山木的招风耳。那金链环闪着红色如女孩胭脂样的红色光芒,扫向山木的耳际。一看这样的光芒,就知道幺鸡的修为不弱。
山木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厉害,知道他的耳朵有异能,便想废掉他的耳朵。
他举刀一格,那刀影如匹练,格开开了金链环,顺势一刀砍向幺鸡的脑袋。
八饼一对散光眼,看到山木刀影如水晶球样重重围着幺鸡,自以为幺鸡应当十分凶险。他握着匕首,和身扑向山木,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山木吃了一惊,没见过这样的人,反倒弄了个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围观的蒙面大汉见山木遇险,纷纷上来六个人,三个一组把幺鸡和八饼隔开对打。这六个大汉都是修为不弱的人,幺饼这两位修为有百年的人遇到这样的不讲规则的以三敌一,也自吃力。
山木倒抽身岀来,在边上看热闹,他悠闲地呵呵地笑着道:“二饼子,没想到你和你婆娘的武功不弱嘛!可惜,我这些精赌的武士全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今天够你夫妻喝一壶的了。”
果然见八饼和幺鸡左支右拙,险象环生,状极狼狈。
山木太郎在边上笑着说:“二饼子,你这招“癞皮狗打滚”,使得倒很精熟,这也是你们中华礼仪之邦的风格?咹”
“二饼子,你老婆这招荡妇回眸,使得满含春意,这哪里是良家妇女的风范?”山木在边上叭啦叭啦,手舞足蹈。
八饼气得眼前一会儿十六个圈,一会儿三十二个圈却是不能分神,累得像败狗样。大腿和胳膊上早挨了几刀。
“这么吵,那里钓得到鲨鱼!不如钓只乌龟来玩玩。”那大石头的渔夫鱼竿一晃,那鱼钩像是一个暗器,呼地飞向山木。
山木正张着嘴噼里啪啦点评武功招式和中华文化,忽然,一只大鱼钩“嗖”地飞来,正张着嘴哈哈笑,他来不及躲避,鱼钩便穿过了他的腮帮子。他像条鱼似的被人家拎了起来。
他双手抓住钓绳,整个人像纸风筝似的飞了起来,飞上江面,“咚”的一声落入了胭脂江中。
好在那钓绳是牛筋所制,极其坚韧,山木抓住钓绳,在江面上把鱼钩脱了下来,饶是这样,还是把他的腮帮子戳了个大洞。他在胭脂江中扑腾着,像是一只落入水的鸡。
他们看到那渔夫好整以暇地站在石头上垂钓,钓起他们一个个人,甩向江心
那些武士见同伴一个个被钓起来甩向江心,都目瞪口呆。
他们“嚯”地一声围向大石头,围住那青笠绿衣的渔夫。那渔夫站在大石头上,高挑的个子,清癯的身材,脸上浮显岀讥诮的笑容。
那些武士挥刀向前,向渔夫乱砍乱剁。
渔夫啊哈哈一笑道:“你知道你们都是精于骰赌之人,我觉得你们最缺的就是一双骰子眼,现在我就送你们一双。”
那渔夫说完,全身如风车般急速旋转,数十粒各色的骰子像是星球绕日般在他的身边循着轨道绕着他飞行。青笠绿衣,七色的华光灿灿地围绕着他旋转,显得美丽而虚幻。
渔夫双手一扬,那些骰子发着光,像是满天的流星,带着呼呼的劲风声,击向了每一个武士的双眼。
那些武士毫无躲避之机,一颗颗骰子嵌入了他们的眼眶,把他们的眼珠挤了岀来,稳稳地安在他们的眼眶里。他们丢下钢刀,抚住双眼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声。
那渔夫啊哈哈怪笑道:“你们的眼睛那么喜欢看骰子,现在有一双骰子眼,不正是称自己所愿吗?”
夜风渐起,竹林中的啸啸声传来,夜枭的声音像雾一样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