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从未向陈理吐露过它的出身来历。
不过作为一起穿越到此界的唯一同伴,陈理对它还是充满了信任。
当然他也承认,其中多少也有被那一口御姐音蛊惑的原因。
所以每当对方给出建议,他都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然后听从。
学剑是如此,修行秘术「死囚」亦是如此。
不过,学剑不易,此术的修行更是艰难无比。
在白猫所讲述的故事中,「死囚」是十殿阎罗用大道之力在囚犯体内编织出的十道枷锁。
可大道之力,那是涅槃尊者都远远不够资格窥探的力量。
整片罪地,唯有寥寥几物触及到了这个层次,譬如烙印在人族血脉中的世代诅咒,又譬如神庙上的那张来历神秘的皇榜。
其实东章的猜测对了一半。
自己参加云州大比,的确是为了提高今后的上限,但方式不是利用皇榜洗去诅咒之力,而是盗取皇榜中的大道之力,编织枷锁。
两年半前,夺得云州大比的剑道魁首之后,因为对秘术的掌握不够,他只在体内编织出了三道枷锁。
而这一次,陈理准备将此术彻底修成。
当然,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拿到此届云州大比的最后一个参赛名额。
……
陈理参赛了。
这位传闻中早已沦为废人的上一届剑道魁首,要争最后一个名额!
这条正经消息和另一个有人见到楚离、叁拾二人剑崖幽会的不正经八卦一起,以一种不分伯仲的速度,在残阳尚未完全落山之时,便已经在青剑宗五峰彻底传开。
白虎峰,庚金坊市。
“听说了么?陈理师兄要参加三日后的宗门大比。”
“陈理,那个躲在胭脂崖几年不出的废人?消息保真么?”
“假不了,我亲眼看见朱雀峰的首席弟子东章师兄给他报的名,而且东章师兄报完名后直奔山下赌坊,压了全部身家买陈理赢!啧啧,你可没瞧见,当时他拿出来的赌注看得人真是眼花缭乱!什么金银珠宝、符篆丹药就不谈了,其他随便说几样你都得眼红发疯!”
“比如?”
“比如醉仙楼花魁的原味纱衣,比如各峰师姐师妹不可告人的羞耻小秘密,又比如合欢宗圣女的一个香艳承诺……最后要不是赌坊老板估不了价,他甚至都想把和夕妄师姐的那纸婚约压上去了!”
“嘶——”(擦口水)
“喂,师兄,你去哪?”
“我去赌坊押注。”
“怎么,你也对那些纱衣……”
“不不不,你是了解师兄的,我是正人君子,对那些污浊之物不感兴趣,我只是单纯觉得陈理这个废人赢不了罢了。”
“懂,其实俺也一样!不过……师兄,东章师兄乃是朱雀峰首席,黄赌……咳咳,丹符双绝,他对陈理师兄那么有信心,摆出那么大的架势,咱们反着压,不会输吧?我可听说了,三日后的宗门大比,已经拿到云州大比名额的那三位可不参与!”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显然,东章拿出的赌注虽好,可对方不是傻子,相反,此人赌性是大,但过往战绩接近十赌九胜,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攒下了如此丰厚的家底。
于是二人开始踌躇。
然而下一瞬,一道笑声从头顶传来:
“陈理师兄时隔两年多再次入世,东章师兄不惜赌上全部身家为其造势,作为师弟,又岂有不帮一把的道理?”
“今日,楚某便以名剑「晨露」作为赌注,以叁拾师妹的名义,压他拿不了首席!”
这道声音来自坊市最奢华酒楼的顶层靠窗位置,始一出现便吸引了此地众人的注意。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酒楼窗口处,一对俊男靓女正对坐饮酒。
男子穿一身金纹黑袍,剑眉星目,眼中桀骜毫不掩饰,大笑着将一口剑丢到人群之中,引起无数人争抢。
女子穿一袭白裙,轻纱遮面,只有双眸露出,眼中尽是冷漠,仿佛一尊谪仙,世俗一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