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拉着绳子，吊着脖子挂在营地大门前的尸体缓缓升起。

“癞头，包围营地该怎么处理？”

“杀！”往门柱上绑绳子的癞头立马回答。

“十息，作为人，我的善良还有十息。”李致远的话在人群里起了波动。

之前敢向李致远伸手的人尸体还躺在地上。

也许还有更好的方法，李致远举起手指：“九！”

也许关闭大门，或者带着癞头离开。“八！”

今晚不会死人。“七！”

可是，为什么要容忍这些违背法律的人？“六！”

看看这些乌合之众，他们不知道如果诡异泛滥，会有什么结果吗？一车队的外地人性命，就值卖死鱼那点钱？升起手掌，“五！”

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道德？压下大拇指：“四！”

能够外出行走的人实力都不会弱。队伍里最少有一个觉醒者，护卫军械齐备，他们凭什么认为不会被报复？大拇指扣着小拇指，风绕着李致远打着圈，门栏上挂着的灯笼照的清清楚楚：“三！”

人群开始散去，哀嚎奔走。地上有着被挤倒的人。看看他们，他们和我真的活在一个世界吗？手掌立起的只有两个手指：“二！”

不是以血脉连接的家族吗？你们的亲人还在地上呢。时间还没到，怎么一个回来救人的都没有？“一！”

觉得没有希望的人或是摊在地上咒骂，或是对着李致远磕头求饶。敢反抗的一个都没有！放过这些被吓破胆的人，这种念头在脑海里被狠狠掐灭。法律之所以存在，是告诉人不能做什么。之前李致远已经犯了错。现在绝对不会。

请原谅我的残忍，风刃压缩，用最快的速度划过地上人的脖子。行走在营地前哀嚎人里的李致远，对着自己说道：“不让你们死前再受痛苦，是我最后的善良。”

李致远拒绝了癞头的帮助：“我把他们的人头垒起来，就去休息。”

癞头看着营地门前一地的尸体。最后还留在营地门前的都是老弱。身强力壮的人早就跑了。

李致远很认真的把人头的脸都对着营门外头：“刘仲被带走了吧。明天我还要把他带回来。”

癞头看着专心垒京观的李致远有些发寒。李致远脸上带着职业笑容，小心安放带着恐惧表情头颅。最后还带着笑容观看京观效果。还不时调整下。是不是下药太猛了？

李致远眼里的寒意直到望向自己才化开。很认真对着癞头说道：“癞头，谢谢。”

癞头打了冷颤，“少爷，这些脏活该是我做的。”

“如果我不亲手做一次，我不知道我的错误有多大。以后还有机会。这个世界。”李致远看着京观：“傻子太多，屠夫不够用。”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一排光着膀子的汉子趴在条椅上。在校场里煮着汤的李致远听着癞头轮着棍子，一人三十军棍一路打过去。

带着笑容的李致远还允许癞头休息，还允许癞头吃饱饭了再打。

偷偷瞄下营地门口的京观，四面都是人脸的人头塔只有四层高。总共只有31个人头，算上吊着的那位，昨晚只死了32人。

叶队长打了个寒颤，对上李致远的笑脸。眼里没有一丝暖意，脸上如同冻肉一样的笑脸。脱了上衣趴在条椅上，今天真冷，被冻死的人笑容和现在李致远一样。叶队长真的见过。

带着一群站不稳的士兵前往祠堂抓刘仲。原本看管祠堂的人们，见到李致远如同见到鬼一样跑开。没有发现蹲在地上看着刘仲吃人的李致远笑容。这个怪异存在的世界，吃人并不奇怪。逃荒的时候，吃人和吃树根一样。所以捧着大腿啃的刘仲也算是正常人。

对着带着笑脸关上门前，还不忘往里扔上一具尸体的李致远也很正常。紧缩的心脏告诉叶队长，什么叫威严。

视线转到自己身上，紧张的打着摆子的叶队长明白了许多。李致远不在意那个吃人的人。关在房间里的人对于李致远来说是一个证明，是升官的证据。现在他需要人证明。所以，通知镇长和证明诡异爆发的叶队长也正常了许多。

之前的幼稚被理智取代，如果不是李少尉的坚持，小镇死去的人会是更多。正义感满满的叶队长，在最短的时间聚集了能在镇上说的上话的人，观赏刘仲吃人。

恐惧成了鞭子，急忙汇报上级的镇长不提。对着面带微笑的16岁李少尉祈求保护的大户也是常态。明白世界真实的叶队长对李少尉敬若神明。

原本16岁少年的笑容也变得神秘起来。吃人的刘仲被儿臂粗的铁笼关着也不能减轻小镇的恐惧。

手里拿着钢刀，却颤抖不停的士兵不能给小镇带来一丝安全感。

镇长强压着恐惧，对着李致远问道：“李少尉还有什么吩咐？有没有什么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