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能耍威风的时候不多,在这里待久的人都认识。
在小酒馆里喝醉了和士兵打上一架,打输了愣头往士兵舞刀。这种家伙不是没有过。没有伤着士兵,一般也就赔点药钱,过来道个歉就过去了。要是有些关系,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刘仲就是这种有关系的人。不然也不会胆子大到,把埋起来的死鱼挖出来送出去卖的地步。
镇长见着李致远眼睛眯起来了,脸色不太好看。大老远的就喊着:“刘仲!把刀放下。”
刘仲见着靠山来了,手上收敛几分。“叔,没事我们闹着玩呢。等会我就把他们打发走了。晚上来我家喝酒。”
镇长跑到刘仲面前,也不顾喘气。大力一拍刘仲的后脑勺,“闹着玩,这事是闹着玩的吗?那些鱼卖那里去了?”
刘仲捂着后脑勺,一脸无辜的样子:“叔,你干嘛呢。不就是卖些死鱼吗?又不是卖给镇子的人,出不了事。”
“那些东西吃不好是要出大事的。说,你卖给谁了?”
“不知道,见着有人要鱼,我就卖他了。我跟他说过,鱼不太新鲜,要煮久点。”
“不是附近的人?”
“附近的人那里敢要这种东西。我们卖的都是活的。”
镇长大力拍了下刘仲的脑袋:“叫你多事。要是人家找过来了怎么办?”
“不会,我特地到上头渡口的街市上卖的。看他们大车一辆辆的,这个时候早过渡口了。我办事你放心。”
镇长琢磨一下,带着笑脸对着李致远说道:“李少尉,没事了。这个小子贪便宜卖给外地人了。就算要算账也算不到我们头上。晚上他摆酒请罪。”
“全卖了?”李致远脸上带着笑。
“全卖了。”刘仲斜着眼看着李致远。16岁的少年哪怕穿着军装也盖不住稚气。
李致远在拉鱼的小车上看了眼:“你的服务很好啊,还帮着杀鱼。累了一早上吧。”
“那是,杀鱼还要我们这种人来。放到锅里一煮,谁都不知道。”刘仲很得意。
李致远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坑里还有鱼,带条过来。他吃了关上三天没事,这事就算过去。”
镇长有些不高兴:“李少尉,这是镇上的事。就这么过去吧。”
“过去了?诡异的事以后也算镇上的事?镇长立个字据,我转身就走,如何?”
镇长不敢应了。虽然守备军的粮食和钱粮都是镇上出的。可是袭击镇子和诡异的事都归守备军管。海上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最近正是诡异爆发的时候。
镇长对着李致远说道:“李少尉好大的威风。”
“那里,镇长好大的心。渡口杀的鱼,到现在血都干不了。”
镇长仔细看了下车子上的血渍,用手沾起一点用手搓搓。“刘仲!”
刘仲缩了下脖子:“我真是在渡口卖的。镇上怎么会有人要。”
“这血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镇长,这人还是让我带走。三天没事,就放他回来。”
刘仲再次举起菜刀,“我不去。你个小子也敢管爷爷的事。不问问老子是谁。”
李致远身子一晃,忍他很久了。手掌在刘仲拿着菜刀的手腕上切下,捏着刘仲的脖子提起。
“威胁王国军官,谁给你胆?”
“放开刘仲。”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是刘家的私事。少尉还是行个方便的好。”
李致远气急反笑,怎么什么人都敢威胁自己。
镇长急忙上前扶着老人:“族长,您怎么过来了。”
“人家都骑到头上来了,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不就是卖给外地人不干净的东西吗?又不是镇子的人出事。一个孩子都能把你吓的团团转。”老人骂了镇长一通,对着李致远说道:“孩子,把刘仲放了。”
身上的风开始飘动,刘仲翻起了白眼。李致远放下昏迷的刘仲。扭头对着老头说道:“老人家,你真要为这事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