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回椅子的小城主指着李致强:“你怎么敢杀了老师,他是国相坐上客,国相多次咨询国内事务,门下学徒无数。你给南冶招来大祸!父亲,拿下这个狂押送王都,我写信告诉我师兄,他和我们没有干系。”
“哦,然后呢?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老城主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小城主询问。
“送出凶手一家,再多送金银给国相。或许能消弭这场祸事。”
“或许?我要是不送呢?”
“父亲,这不是小事!稍有疏忽就是大难临头!”
“怎么大难临头?”
“王国律法深严。杀人罪以绞刑论处。如果影响严重可以施于斧刑。包庇与同罪论处。为维护律法威严,国相一封问责下来,我们如何应付?”
“那就不应付,他能奈我何?”
“杀人者死,偷盗者剁,间银者死。国内三大铁律!如若违抗,国相举义旗,提大军前来,我们就死定了。”
老城主的语气很失落:“他能举旗?好吧。能举起又怎样?大军在那里?”
“天下义民公举之,何愁无军?”
老城主叹了口气:“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把你们扔进旗里。”
城主夫人冷哼了一声:“你后悔的事情多着呢。”
“包括这个傻子是你和你哥哥的结晶?”
老城主的话让李致远担忧会不会被灭口。
老城主却是对着城主夫人叹息:“如果他能争气点,我也认了。南冶城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只要他当自己是南宫家的人,这个城主给他又如何。血脉和姓氏混杂那么久,我以为西方的炮火已经把你们打醒了。”
城主夫人有些呆了,一时没有想出反驳的话。
小城主反而没有原本的条理:“父亲,这种话不能乱说。”
老城主看着小城主的眼神全是冰冷:“做都做了,结果我都忍了18年。如果你能有用点,我会把这些带到坟墓里。我连你舅舅的送葬人都找好了,你给了我最蠢的答案。”
城主夫人大声疾呼:“这不是真的!他在骗你!”
老城主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城主夫人:“真的假的你不清楚?还要我确定?我给了你足够的机会,真觉得我是傻子?”
“这不公平,他们受着王国最优待的教育,我们的儿子呢?他的老师只是一个穷书生!你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老城主愤怒了,拍下桌子:“公平?你和我说公平?这个你和你哥哥生出的蠢货长大后,他接受的教育都是你一手包办,你说孩子还小,身体又弱,兵家的教育不适合,我就没让他入伍。你说想要进法家,我找了关系让他进去。现在你说不公平?我前三个没有母亲帮忙选择的儿子要怎么办?就在你生出的这个白痴对我的心腹下手的时候,我的二儿子死在蛮兽的手上!我连丧都不敢发,谁对他说公平?”
老城主的愤怒压下了妇人的怨念,老城主却没有停下:“我给了你们机会,我把城务交给你。南冶城由你掌控,哪怕你给我下毒,我也忍了。这是我们的南冶城。我在战场上搏命,你在后方给我支持。
哪怕这个傻子做了蠢事,我也忍了。在背后给他收拾残局。可你和他忘记了,你们能放纵的唯一理由是我这个南宫家的男人在容忍你们!
看看他做的蠢事,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招惹我在军方的代言人!
孩子是白痴,你也是嘛?忘记我们为什么能在这里抱怨不是躺在坟墓里吗?是因为我手上握着王国三把刀其中之一!
这个世界最终还是拿着刀的人说话。
什么国相。当南冶城负责黑虎旗军费的时候,我就不在乎了,王城的那个敢动吗?
有脑子的都知道,没了南冶他们将会面对什么。
什么法律,什么政治,都是野兽之间的妥协!
我名义上的孩子,我妻子和他哥哥生出的孽种。告诉我,在王座的那位凭什么征讨我?凭乳牙还没掉的北方玄蛇旗?还是他苦心经营的玄鸟旗?凭他们只剩下酒的补给?看过你想象中能举义旗的流民吧,如果不是南冶给他们生存,他们会成为什么?”
小城主的眼里打着圈,流民什么的只是在重重保卫下远远看过。这些贱民是怎样那里可能知道。
老城主心如死灰,手指点点李致强说道:“告诉他吧,让他死的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