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枪！弩弓上弦！”

“有！”这次治安队也随之大声应和。钢刀和弩箭指着院子里的流民。

“护！”

治安队和熊孩子们齐齐往前踏一步：“护！”

其实李致远也不知道该说的是护还是虎，金属武器的亮光让流民彻底老实下来。

“众位听令。”

“有！”

“擅动者杀！交头接耳者杀！胡乱言语者杀！”

“有！有！有！”

“他们不敢！”流民中间喊声才响起。高高跃起的李致远踏过一个流民的肩膀，脚背踢在流民中发出声音的那人脑袋上。能一脚踹断大腿粗的树踢倒人的脑袋上有什么结果？现在李致远明白了，煽动流民的那人脑袋转了半圈，吐出几个碎牙倒在地上没了动静。落在地上的时候，李致远默念：“爆！”突然而来的气浪把李致远身边的流民吹倒。

手上的左轮手枪弹仓转了一格，子弹上膛。昂首直视，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回到母亲身边的李致远转过身的时候。周围的军户齐声跺脚高呼：“威武！威武！威武！”

看到老妈松开握着藏在背后的剁骨刀把柄，有些意外的李致远挑挑眉毛。刚才那种已经控制不住的情况下他才会开枪，如果没有第一时间暴力镇压，得到周围人相互传染的鼓动，死的就不是抢走钉耙的那个。至于那个躲在别人身后鼓动的那人，要是不能第一时间干掉，就会给这些流民莫名的信心。只要在私下开口说话，很容易就能成为流民的主心骨。

一脸惊讶、两眼左右摇摆，手上握着猎枪的老白。在铜锣下摇摆包着红布的锤头，两眼红光只剩一点，弓着身子对自己翻了个白眼的妹妹。看来是自己打断了母亲的演出。

两条人命，自己冲出去干了什么啊。努力保持脸上平静的李致远在心里哀叹。

小腿传来一股推力，不由得往前一步，走到母亲身前。能在这个时候踹自己的只有老妈一人。硬着头皮走到众人面前的李致远绷着脸，两手下压。等到军户的欢呼声停止：“水鬼出现的时间只有一天，有没有尸虫还要检查。”

听到只有一天，吐出一口气的流民也放松下来。

“肃静！”连杀两人的李致远对流民还是很有威慑力。

“老道！所有人催吐，没有吐出虫卵的站一边。”

老道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睛看着李致远。

“尸虫想寄生不会快，除非和下蛊的人在一起。把肚子里东西都吐出来。”李致远看了心里大定的流民：“李镇要给所有人讨个公道。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给我们下蛊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流民被强制分开成两列，对着院子边上的水沟开始催吐。酸酸的气味冲天而起，楼上的小鬼头也把脑袋缩回去。老白把猎枪放回桌上。“远哥儿，这是什么章程。”

“两天的时间，尸虫要从水鬼身上孵化出来还要被流民吃下。这个几率太小。河水是流水，要吃到虫卵，还是吃河边的东西可能大些。”

老道也躲到大厅：“不是直接从水鬼附近直接喝水，水鬼的怨气不大，没事的。二公子你是折腾我啊。”

李致远给老道到了杯水，举着杯子对老道赔罪：“要是不这么做，他们会信吗？”

没有进过镇上的权威认定，有个适合的理由解释。尸虫这事会像根针一样扎在军户和流民之间。在所有人的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有些芥蒂也会散去。流民的怨念也会集中在下蛊的人身上。

李致远放下杯子：“小王村的事不简单。过来通知血妖，白叔已经同意过去帮忙了，还下蛊。”

老道搓搓手指：“那个水鬼是专门弄的。袋子里有着尸虫卵，上头的符箓是锁魂符，是行家。”

老白点点桌子：“能确定？”

“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只有锁魂符。人死了，身体没那么快死。尸虫没怨气只能在死肉上孵化。真这么容易，河边没活人了。”

老白右边嘴角往上翘：“孙子。”

李致远盘算下对着老白说道：“白叔，我说下，你看看对不对。按照计划，或者说是惯例我们要等到我哥回来，也就是秋收开始一段时间后才能去小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