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真是大言不惭。”刚刚还在心疼自己的镇法铃,嚎哭不止的宝音禅师又站了起来,“连我都没办法,我还不信你有什么高深的法力。”
“我说了,捉鬼我不在行,不过我带了个在行的过来了。”韩卓淡淡说道,接着转身又走了出去,没过半分钟,从外面牵了一条杂毛狗进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就是你找的帮手?那条狗一身棕色,身上倒是比一般的野狗干净些,但除了额头处一小撮黑色外,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了。
“哈哈哈哈,”宝音夸张的大笑起来,“你是过来喂狗的么?”
韩卓原本懒得理他,看他手上那只破碎的铃铛,脑筋一转,走过去淡淡道:“你的宝贝怎么了?”
宝音把铃铛往怀里一塞:“关你什么事?”
韩卓笑了笑:“楼上阴魂含冤十余年,戾气之盛,岂是你个破铃铛能收服得了的?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要能收了它,也不要你的铃铛,你只把铃铛上镶的两颗血玉给我就成。”
宝音虽然是个假冒的禅师,但仗着有镇法铃,这些年也招摇撞骗了不少钱财,而且到哪里都是倍受尊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奚落,咬着牙说:“你要是收服不了,跪在我面前叫宝音爷爷,再磕二十个响头。”
韩卓一打响指:“一言为定。”
拍了拍九公的脑袋,众人便眼见那杂毛狗通人性似的,“汪”了一声,就往楼上直冲。
九公附身这条杂毛狗之前,可是白马河旁的沙头山修炼了五百年的魑精精怪,原本就是魑魅魍魉四鬼之首,抓一个阴魂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众人甚至没听到楼上传来什么动静,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女鬼嚎叫,又过三分钟,便见那条杂毛狗走下楼梯来,嘴里还叨着一只女人用的香囊,一路小跑,来到韩卓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
韩卓从他口中接过那只香囊,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递给简佑臣:“这该是你儿媳的骨灰了吧,你儿子一直藏在身边,还有一件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跟你说,她当年重阳出游,在山里迷路,确实碰到了妖怪,至于是什么妖怪,时间太久,无从查证了。”
简佑臣两手颤抖得接过香囊,心里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毕竟当年就算相信了儿媳妇的话,又能怎么办?妖怪之说,纯属上古传闻,现代人哪里有什么对症良方?
“哈哈哈哈,”众人百感交集的时候,那宝音禅师又狂笑起来,“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虚,牵一条野狗过来,就说自己抓到鬼了,你怎么说不大闹天宫了呢?分明是那个阴魂被我的镇法铃暂时震慑住,不敢现身而已,倒成了你抓鬼的功劳了。”
“是吗?”韩卓不想跟他废话,他只是想要那两块血玉,这假高僧愿赌服输是最好,但像这样抵赖,韩卓也不介意先杀了他,再取玉,一声厉喝:“九公!”
九公刚拜在韩卓麾下为奴,真不真心先不论,这时候有机会不表表忠心,恐怕下场会很惨,韩卓一声令下,也不迟疑,“汪”得一声,就朝宝音扑了过去。
可怜宝音禅师不但是个假和尚,也不是练家子,别说九公是当世鬼首,就算是普通的狗,他也招架不住,被九公咬得在地上打滚,不停的求饶,最后只得乖乖把镇法铃交了出来。
韩卓如约只是把两颗血玉抠了下来,又把铃铛扔还给他:“我也不为难你,以后招摇撞骗离南州远一点,再让我看到你,杀无赦,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