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何还在对自己人生安全有所担忧的时候,就已将被带到了所谓的医院。
是的,真的只是所谓的医院。
这倒不是说这医院很破旧,相反它还是那样的带着严肃的白,只是相对而言它很小。
小到只能容纳下两张床,以及一个像展览柜似的摆满医药品的玻璃橱窗,这很容易让萧何联想到很久以前的药房。病房里有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浓烈,空旷的空间里只能容下两张供病人休息的小床。
小床中间是用一块破旧的窗帘隔着的,床上的床单像是有些年月了,泛着诡异的黄。玻璃橱柜后面则是一扇小门,看样子里面当是个休息室,相必那所谓的卢美人便住在里面吧。
“嘿嘿。”芦柴棒任着哈喇子往下流,他站在柜台前喊着门,“卢大夫?看病了。”
萧何还是有些奇怪芦柴棒,他觉得这人奇怪的狠,不是因为他之前的突然变声,而是就行为举止而言,他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
“来了。”卢美人开了门。
她穿着白大褂,容貌算不上姣好,脸上有点小雀斑,是个羞涩的姑娘,一眼往上去年龄也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许是因为这儿住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罪人,所以她表现的有些冰冷,冰山般的气质全然是装出来的。
“这是谁啊?”她瞅了一眼萧何,“你侄子?”
“哪能啊?”芦柴棒擦了口水,“新来的,黑爷给喂虱子了。”
“0715。”卢美人听后只是点点头,看样子是对黑狱里的状况早就习以为常了。“衣服脱了,搁床上趴着吧!”
“啊?”萧何愣,他看了一眼芦柴棒不安好心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又要献身了。
“不趴着怎么看你伤啊!”卢美人说的理直气壮,一把将他推倒,芦柴棒则在一旁坏笑着像是在看好戏。
“他……”卢美人不作声了。
“怎么呢?”芦柴棒也是好奇着,“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子了吧?”
“没。”卢美人摇头,依旧神色古怪。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她沉默许久后才道,“你不像那些人。”
“还能怎么着?”芦柴棒一屁股坐在另一张床上,嗑着果盘里的瓜子见卢美人正望着自己才讪笑着,“我等会给你扫。”
“你继续。”卢美人白了他一眼,对他似乎也见怪不怪的了。
“人家小子自己都承认了。”他扭头看着脸肿的萧何,“0715?说会话,澡堂子里你是不跟我说的自己屠了人家村子?”
“是。”萧何依旧有气无力着,他在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到了吧?”芦柴棒依旧不改以前的猥琐样,得瑟着,“你啊就别同情心泛滥了,这地方没个人是值得同情的。
要不是犯了事,谁会送这来?上头也得考虑考虑咱们这粮食吃不吃的开呀。
你呢?就好好安心的给人看病,不该问的别问,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哥哥我这么好说话的。
人家要是还有点良心,还能有机会喊几声,要真是个恶人……”
他占着便宜在人姑娘屁股上拍了一下,见计谋得逞他后退几步,甩着半秃的头发继而猥琐的笑着。
“你先便宜便宜哥哥我呗。”
“滚。”卢美人脾气有些大,扛起脚边放药的凳子就扔了过去。
也就是这一下,萧何才注意到她力气不是一般的大,那凳子明显是被摔了许多次了,捶捶打打的给拼起,现在一摔就闪了架子。
“打是亲骂是爱,卢妹妹你扔我,那是爱的不清啊!”
“你,不可理喻。”
闹玩后卢美人便不再理会他,芦柴棒中间也闹腾了几句,可是她却全然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替萧何清理着后背上的刮伤。
“没多大事。”她道,“注意点别感染就成,山里东西多,过段时间你也就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