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爱过我吗?”音离笑起来,看着已经痛苦得闭上了眼的江睿,“是不是一个很老套的问题。”
“不老套,是真心的。”江睿睁开眼,神色痛苦万分,他两手交握,显得很不安。
音离收敛了笑容,认真而直白地说:“江医生,你全都记起来了吧?你现在的痛苦不是因为记忆回归的头疼,而是因为这些回忆……并不让人愉快吧?”
“三千多年了。”江睿揉揉太阳穴,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些往事,我记忆里只剩下了模模糊糊一点点,我一直以为是因在这世上待太久的缘故。”
“不知我说的故事,和江医生记忆里的是否一样呢?”
他并不回答,只说:“我想听你继续说下去。”
音离微微颔首:“若我说得不对,也请包涵。”
楚扬歌闻言一愣,忽地发出刺耳的笑声,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着轻蔑的光。
她面容狰狞地举起长剑,声音冷得让人发颤,她说:“果然爱得够死心塌地,我还从来没发现,不需要蔓素花毒,我也有这么大的魅力!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想些什么呢?真是个傻子!”
楚扬歌一剑刺入他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到她的脸上、衣上,似乎将她的眸都染成了血色。
她缓缓地伸手,抚过他的眼他的脸,江睿已经闭上了双眼,再无声息。楚扬歌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捂住心口,她蹲下身,脸颊贴着江睿的胸膛,让泪水肆意流淌。
“真是个傻子……”楚扬歌一把抹去泪水,嘴中喃喃,“我当然爱你啊,想些什么呢……只是,我想解自己的毒时,发现已经解不了了……你知道吗?圣旨到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几乎停止跳动了,我真的好想说不要和我成亲……”
“不对!不是这样的!”
音离被他打断了,只好停下来:“我说错了?”
江睿脸色很难看,仿佛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他说:“不,她不是这样的,她冷得像冰块一样,我从没见过她那样的眼神,她没有恨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冷漠,可怕的冷漠。”
“可你被她一剑刺进胸膛之后,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是吗?”音离问道。
江睿抿抿嘴,艰难地说:“是,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但……”
音离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但你觉得她不爱你?”
江睿低着头默认了。
“你后来仔细打探或者研究过关于她的事吗?”音离看见他默默摇头,定下心来说,“那你就更应该听听我说的故事了。”
楚扬歌不再留恋地转身,拖着长剑,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外。
风中传来她的歌声。
她在低声、凄婉地唱着: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当夜,她闯入皇宫,未惊动一个守卫,潜入皇帝寝宫杀掉了还在睡梦中的老皇帝。
第二天清晨,当太监宫女打开宫门,便见到了手中握着染血长剑的楚扬歌,和她身旁,早已冷透了的皇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