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直起身子来,再拜下去,说:“臣女有人证。”
音离脸色一白。
“就是那日摆摊的老伯。”魏瑶抬头说,“臣女将他带来了,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可要询问一番?”
太后点点头:“让他过来,把纸鸢也带上来。”
有宫人应了是,出去把一老伯和纸鸢带过来。那老伯满脸褶子,穿着朴素但还算干净,显然是为了进宫特地换过的。纸鸢有点疑惑,她早忘了这老伯是谁,更何况衣着不一样。
老伯进来,战战兢兢地下跪拜了太后和音离。
“老伯,您别怕,就把当时您看到的说出来就行了。”魏瑶轻柔地说。
“是。”老伯应了一声,便慢慢说起来,说的大致跟魏瑶相同。
纸鸢一边听着,突然明白了事情始末,小脸煞白地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奴婢是绝对不会说谎的!那日真的是奴婢救了金玉县主!并不是北地太子啊!”
魏瑶冷眼看着她,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县主诬陷北地太子,欺骗公主殿下和太后娘娘吗?”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纸鸢低头道,“奴婢只怕县主当时掉入水中不太清醒,或是被这个贼人挑唆,一时不明真相!”
魏瑶笑了一下:“好一张伶俐的嘴!本县主是被谁救起来的本县主会不知道吗?这位老伯与我们毫无渊源,他自然不会说谎,而你,北地太子给了你什么许诺,你自己清楚!”
“北地太子从来没有给过奴婢什么许诺!”纸鸢求助地看向音离和太后,“太后娘娘!公主殿下!纸鸢自幼跟公主一起长大,是断断不会背叛公主殿下的!请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明察!”
太后懒得开口,音离白着脸看着下面,但其实心里还是佩服魏瑶的,她居然连北地太子喜欢草编都查到了,这才故意引阎烁去了那个老伯的摊子前,又买通了老伯来为她作证。就算最后太后和慕安然心里还是半信半疑,但至少太后不会再让她宝贝的长乐公主嫁过去,先断了这条路,在皇上忧心不知该为谁指婚时跳出来,这北地太子妃的位子就会是她魏瑶的了!而且这种事关北地太子名誉的事,太后宫里的人都不会出去乱讲,她很放心。
魏瑶正心里喜滋滋地想着,面上犀利地反驳着纸鸢的话,老伯也乖乖附和。
“公主!公主您要相信奴婢啊!”纸鸢比不上魏瑶伶牙俐齿,红着眼眶跪行到音离身前,“奴婢一直陪在您身边的!从来都没有跟北地太子单独见过,奴婢和北地太子如何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啊!”
音离不知所措地看向太后,真正的慕安然心里是乱的,她被娇养着长大,没见过外头的勾心斗角唇枪舌战,她相信纸鸢,但人证在前,她是想不到其他弯弯绕绕的,眼见为实,但面对纸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后看着屋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只得叹口气,也不知是对何处说话,她说:“听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