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铺开信笺,提笔写下书信
和亲王亲启
今日叨扰王爷,实是有事相求,今夕柳晨奕归来,王爷胞妹榕鸢常日不思茶饭,今来相求本宫,只为相见一面,本宫不忍其饱受相思之苦故相允,但此事非同小可,柳晨奕今困牢狱,若想相见实属不易,听闻王爷旧识刘侍卫于监牢当值,烦劳王爷念在骨肉血亲帮忙。此事冒犯宫规,恳请王爷保密
她特意嘱咐玉琈吩咐身边人亲自去出宫送,千万不能经了旁人的手
玉琈办事伶俐,她下午便亲自偷,偷出了宫门,皇后担心不已。
和亲王府
弘昼正在书斋里习字,傅恒站在一旁摆弄着他新增置的不少摆件儿,傅恒又戳了戳那笼子里过冬的金雀儿,他看向悠闲的弘昼笑道
“五哥回京后,日子可是过得比从前还要清闲”
弘昼抬头瞥了他一眼
“我什么都不会,诗词歌赋做的又烂,皇上肯让我白吃俸禄,我自然乐得清闲,哪能和你这样忙碌的人相比”
傅恒摸了摸鼻子笑道
“少打趣我”
弘昼不再说话又在纸上落下一笔
却见外头通传道
“王爷,外头有人找您”
傅恒好奇看了弘昼一眼,见他面色并无波澜,他开口道
“谁人来找你们王爷的”
那小厮回禀道
“是个姑娘,蒙着面纱,奴才也不知是谁,她只说找王爷有要事”
弘昼听见蒙着面纱,还以为是从前的故人前来寻他,急忙放下了笔就要往外走去,傅恒挡在他面前,诙谐道
“蒙着面纱的姑娘,我可要见见,你离京几年,竟然惹了这样多的桃花”
弘昼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都有你,算了,让她进来吧”
他便坐到一旁等着来人进来,只见玉琈披了一件竹青色的斗篷,帽子遮住了她的额头,面上围了一条厚厚的面巾,她露出一双眼睛来,弘昼以为是故人前来,便屏退了左右,只剩下傅恒和自己还呆在屋内,玉琈看了看四下无人,摘下围帽和面巾
“奴婢参见和亲王,富察大人”
傅恒看清玉琈,惊得茶杯都险些从手上掉下来,茶水洒落到他手上,烫的他呲牙咧嘴,他放下茶杯指着玉琈道
“你……你不是”
玉琈看清傅恒并不慌乱,傅恒知道皇后与先后交好,对皇后也多加照付,他与弘昼也是多年的情谊,她不疾不徐道
“奴婢景仁宫宫女玉琈”
傅恒虽然知道皇后与弘昼的事,此刻见了她宫里的宫女还是有些惊愕
弘昼却缓缓道
“玉琈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玉琈瞥了傅恒一眼,从袖筒中缓缓掏出来皇后亲笔信递给弘昼
“娘娘有事与王爷相商,特命奴婢亲自来送”
傅恒见此更是惊愕,他连忙去坐到了弘昼身旁,想要亲眼看看皇后写了什么,弘昼见他如此好奇的脸色,藏藏掖掖反倒于皇后清名有碍,便大大方方展开来看了,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读完这封信便狠狠拍到桌上
“榕鸢这个丫头”
傅恒见他如此恼怒,便宽慰道
“荣嘉公主之事,从前闹得沸沸扬扬京都皆知,堂堂公主沦为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弘昼瞪了他一眼,傅恒登时便禁声不再说话了。他本是想宽慰的,还没说完却被弘昼打断,委屈的捧起茶盏来喝。
玉琈看着弘昼的神色开口道
“娘娘知道王爷有所顾虑,只请您放心,您只需要与刘侍卫打声招呼,往后的事您无需插手半分”
弘昼沉思良久,他攥了攥拳头站起来
“请玉琈姑娘回禀皇嫂,本王定当安排妥当,也请皇嫂行事小心”
玉琈福了福身子道
“多谢王爷,天色已晚,奴婢告退”
弘昼点了点头,玉琈便缓缓退了出去,连夜赶回皇宫。
傅恒拍了拍弘昼的肩膀笑道
“王爷倒是想要清闲,可麻烦总是找上您来”
弘昼看向他,神色认真道
“今日的事,我拿你当自己人才没有将你赶出去,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明日你上不了朝”
傅恒朗然笑道
“我知道,天色也不早了,夫人还等我回府呢,改日再来寻你”
他言罢起身,也出了和亲王府。
弘昼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便开始为了荣嘉之事忙碌。
皇后担忧玉琈做事,晚膳都不曾用,夜色黑透才见玉琈回来,她急忙挥散了下人,一把拉住玉琈问道
“如何?”
玉琈搓了搓冻的僵硬的双手笑道
“娘娘亲自嘱咐奴婢,自然是办成了才敢回来复命”
皇后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她亲自攥上玉琈的双手为她搓热笑道
“辛苦你了,如此我也安心”
玉琈点了点头脑中却总浮现出弘昼犹豫不定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