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湿润,乾隆从未这样欺负过她。即便是当年她不愿圆房也未曾强迫过。
乾隆想起她腹中的孩子,控制住自己脑中的冲动,翻身从床上下来,他大步走到了皇后的梳妆台前,拿起皇后梳妆台旁的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是那枚玉壁,乾隆拿了起来,在手里摸了好一阵子,余光看到皇后惊慌担忧的眼神,乾隆狠狠将它向皇后砸去,不偏不倚砸到了皇后的额头,皇后只觉得头晕目眩,玉壁却并未碎掉,皇后攥紧了身上衣物,捡起那玉壁,乾隆无心理会皇后受伤,沉声道
“别和朕说任何话,朕此刻什么话都不愿听你说”
他扭头却见皇后拿起那枚玉壁,乾隆怒火中烧,只觉得控制不住脑中的理智了,大步流星走过去,就要夺过来,皇后却攥紧了那玉壁,乾隆将她抵到墙边,恶狠狠道
“这么多年了,朕送你的首饰你都收起来,这东西如今却日日在你眼前晃着,这就是你待朕的心?”
“你盼着他回来,对么?”
皇后眼眶湿润,她望着乾隆,可乾隆双目通红,已经看不到她的眼泪,用一只手钳住她,另一个手掰开她的手指,玉壁摔到了地毯上,并未碎掉,却有了些裂痕,乾隆不毁了那东西不罢休,皇后死死拉住他哭喊道
“弘历,这是我额娘当年留给我的”
乾隆果真停下,皇后哽咽的声音传来
“我只有这个东西了”
乾隆看着地上那枚玉壁,想起皇后当年将这东西送给弘昼。
他压下心头的愤怒,看向皇后依旧拉着他的胳膊,狠狠一甩,皇后便摔到了地上
皇后被摔到了地上,她浑身无力,与乾隆的拉扯让她十分恐惧,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只觉得小腹抽疼,近日本就忙碌未曾好好休息,今日又动了气,此刻与乾隆僵持这么久,身体早就受不住。
乾隆不再看她一眼,整理了衣裳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容嬷嬷方才就听到声响,不敢乱动守在门口,见乾隆怒气冲冲的离开,连忙进来,却看到皇后衣发凌乱躺在地上,额头上还有隐隐血迹,手中够到了那枚玉壁,紧紧的攥着,容嬷嬷十分吃惊皇后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着急唤了两声却不见皇后醒转,慌乱叫了起来
“娘娘,娘娘你醒醒啊,来人啊,快宣太医”
乾隆才走到门口,听到容嬷嬷的尖叫,脑中轰的一声,心里一慌,瞬间清明过来,方才那样用力甩开,皇后还有身孕,他心软急忙转了回去。
皇后安静的躺在地上,额头渗血,还出了许多冷汗,乾隆将她抱到床上,唤了两声依旧不见皇后醒转。
景仁宫上下看见主子出了事忙作一团,玉琈急急忙忙去请太医来,容嬷嬷用热水淋了帕子给皇后擦拭。
周太医急忙赶来,见了这样的场面也是不敢多言,他跪下行礼
“臣参见皇上”
乾隆挥挥手让他急忙去看皇后,周太医也是面如土色
皇后的龙胎一直是他在照料,若是有半点闪失,只怕以乾隆的脾气,自己就要人头落地了,他探上脉搏,脉象虚浮,小产之兆。他不敢再多耽误,急忙跪下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近日过度劳累,又因动了胎气,已有小产的迹象”
乾隆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想象若是这个孩子没有,自己与皇后还有没有转还之地。
“朕要你保住皇后的孩子,听到了么,周齐初”
他虽然没有发怒,可吐出的字像冰刀一样,周太医无奈极了
“臣定当竭力”
他急急忙忙取了针来为皇后针灸保胎,又命玉琈去煎服了重重的安胎药来喂服下去。
乾隆一直守着,寸步不敢离开,生怕一离开皇后就出什么事情。
周太医忙完已是后半夜,他见皇后脉搏稍微平稳些才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回皇上,娘娘与龙胎已无大碍,只是臣为保龙胎今日用药偏重,娘娘怕是要昏睡两日”
乾隆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疲惫的点了点头,周太医急忙告退。
过了一会儿,乾隆抬眼向伺候的容嬷嬷和玉琈道
“吩咐下去,今日的事一个都不许说出去,否则,朕治他死罪”
他眼神阴鸷,玉琈拉着容嬷嬷点点头急忙退下去了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帝后二人,乾隆俯下身来看着皇后红肿的额头,万般气愤此刻都发作不出了,他心疼的摸了摸,睡梦中的皇后感受到疼痛也蹙了蹙眉头,已经快要天亮了,乾隆明日还要上早朝,简单除了鞋袜便轻轻的上了床榻。
他盯着皇后依旧平坦的小腹,庆幸不已,自己差一点点又害的这个孩子无法降生,他将手放到皇后小腹上,大手的暖意让皇后觉得十分舒服,只是,她仿佛在发噩梦。
乾隆听她一声声喃喃叫着额娘,手中的玉壁攥的十分紧,他心里十分酸涩。回想着今日怎么会这样糊涂,他从小就隐藏自己的情绪,今日却这样破例,皇后虽然脾气执拗却十分胆小,今日定是吓到她了。乾隆有些后悔侧身拥紧她,贴上她发凉的耳鬓叹道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朕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