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此时正是忙的时候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接近中午,天气晴好,风云提着大号多层的不锈钢保温饭盒进了门,“最近公司里请到了位善做苏州菜的厨师闻听unt一直没什么胃口,便让他顺手做了几道拿手菜”阮秋打开饭盒,满室飘香“娘皆是您爱吃的蟹粉豆腐、金花菜烧鳜鱼、腐乳汁肉,以及小馄饨和香菇面”
“难为你了竟是从哪里弄到的金花菜和鳜鱼?”陈嫣细细品着鲜嫩的鱼肉与香味浓醇的金花菜,喃喃道,“祖父来美国创业时,开的便是苏州菜馆如今长辈们都已故去了!”陈嫣放下碗筷,幽幽道,“亲戚之间也甚少走动了上次本想托人从上海捎些称手的绣花针来却已遍寻不到可拜求的熟人了!所以,今日能吃到如此正宗的家乡菜真是高兴啊!至少还有人如此用心如此在意我这种已与外界失了联系的家庭妇女的喜好!”
“若方便的话可否让那厨师教教我”临别之际,阮秋朝风云耳语道,“我娘向来挑食胃又不好,太辣太甜太酸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如今,痛失爱女的她越发虚弱单薄我这做女儿的也不能只是嘴上说着要孝顺她,却什么也不做!”风云见四下无人,便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叹道,“你既问了,我便实说了我之所以扯谎说是公司里的厨师,不过是想告诉unt,这些并非特为她而做的,皆是顺手的事儿!”他凝望阮秋,细长而精致的丹凤明眸里浸满爱意
“实情是求职网上有位刚刚从苏州来罗利陪女儿读大学的unt,原是苏州有名的厨娘正巧她想找份兼职贴补家用,我便雇了她这算不算是睿智的双赢呢?!”阮秋有些诧异,“已上大学的女孩儿却仍需亲娘陪读吗?”“这我倒没问人家的私事,我向来不会闲打听的!不过秋儿你要记着胥爷曾说过的话人都是不容易的!所以,不要总站在自己的角度揣测、臆断他人的是非对错!”
风云座驾已开出去很远阮秋却仍意犹未尽地立在原地,一往情深地凝望着爱人远去的方向她并不知道,此时的陈嫣也正立在三楼的露台上,凝望着情窦初开的养女,很久“娘人一辈子只有一颗心所以只能真心爱一个人!我只爱风云哥哥可他说只把我当做妹妹!他为何这么狠心?!我记得刚来罗利时,他对我那么好每日都来陪我说话,想尽办法逗我开心当时,我觉得,只要我喜欢,他甚至能把全世界都给我谁知竟说变就变地爱上了别人!我觉得我的心碎了!没了!”风吹乱了陈嫣的头发,她回过神来,用枯枝般的纤手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回了房
傍晚,陈嫣从睡梦中醒来,拭去眼角的泪痕,起身来到绣房猝不及防地,她被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惊呆了绣架前,细眉清眸的倾城美人将如瀑的长发简单拢顺在脑后,着一件纯白色的修长连衣裙,葱白般的玉指轻舞,将五彩丝线一针一针密密地缀在白色锦缎上忽然之间,陈嫣禁不住轻咳了两声,阮秋这才抬起头,“娘您几时起来的?好些了吗?”陈嫣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按各色不同的丝线扎成的线辫子,柔声问,“绣什么呢?娘看看行吗?”岂料阮秋脸上顷刻泛起了娇羞红晕,“书看乏了,就想着随便绣两下拿不出手的”随即用身子故意遮挡住隐约可见的刚绣起来的一小片薰衣草花海
“还是风云心思细密啊从来都是不必长辈们说什么,便总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吃晚饭时,萧爷不由发了一通感慨,“刚刚二哥来电,说今日竟在高尔夫球场瞧见大哥潇洒惬意地挥杆玩乐上前一问才知人家仅是早上去医院打了个照面,见风鹤已大好了,便急急去放松自在了!想想看,那么老谋深算的戚雄业,竟对亲儿子不甚上心,却把那么大的集团皆交给年仅26岁的养子把控着足见”
“足见咱这圈子里的晚辈之中,除了他戚风云,皆是不值一提的狗屎饭桶!”萧山猛地撂下筷子,扭身便走!“逆子你这是要反啊!”萧爷抬手一巴掌,正打在萧山紧致的俊脸上,顷刻,嘴角便渗出血来!
“爹若打我便能促您开胸顺气索性就打死我算了”见萧山已发了狠杠上了,阮秋紧忙牵住他温暖柔软的手掌,急声道,“哥!就算可怜我娘你也该安分些啊!”“叫他赶紧滚!只当是白养了!”萧爷急忙扬手,喘着粗气恨骂道“你们父子俩若总是这么个闹腾法儿便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此时,陈嫣浑身战栗着,猛咳不止!阮秋见状,疾步上前拥抱她,轻抚其后背,柔声安慰道,“娘别想不开您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