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苓抽走温婉宁手中的书抽走,将参汤递给温婉宁看着她喝下,一边笑着说:“王爷之前送回的家书中曾提到过此事,并特意说明要奴婢向王妃解释的,可见王爷始终有把王妃放在心上!刚刚奴婢已经跟回来送信儿的李毅打听清楚了,那女子虽然救了王爷,却也被王爷救了一回,两人之间恩怨两平。此刻那女子随王爷回京不过是想到京城看看长长见识,王爷书信上说让王妃收拾间客房出来,那姑娘在府里小住几日可能就走了。”
温婉宁喝了口参汤,随口说:“你是王府的老人,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可能?看来尚未想好怎么对待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了?这可不是那位的风格。
芳苓笑着说:“东花厅种着不少奇花异草,院里几株红梅这时节开得正好,招待客人最合适不过,奴婢这就吩咐下人们将东花厅收拾出来!”
温婉宁淡淡的“嗯”了一声,将空了的汤碗递给芳苓,芳苓看着她面上没有异色,琢磨了下还是说:“王妃不必担忧,王爷为人虽然放纵不羁,本性却不坏,断不会行宠妾灭妻之举。且王爷与那女子相处时日甚短,又怎会这么快就情根深种了?想是被那女子救了,顺手帮她一把而已!莫听那些闲话坏了王爷与王妃之间的情义!”
杏仁听到这里撇撇嘴:“是呦!都有个真正的心上人了,正稀罕的时候,谁会把刚认识的人放心上?”
芳苓微微一笑,也不恼,只是解释道:“王爷与秋公子并非传言的关系。他们是要好的朋友,王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只是脾性有些别扭罢了!等过段时间看开了想通了,自然会好好与王妃过日子的!”
温婉宁笑笑没有说话,杏仁却在听到芳苓解释时忍不住在她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芳苓收好汤碗便下去安排人手去准备招待客人的东西。
等人走远了,杏仁才气呼呼的说:“还说什么不是那种关系!洞房花烛之夜都是跟人家一起过的,说什么只是好兄弟,可真是大大的好兄弟啊!好到都替兄弟的妻子去过洞房花烛夜了!”还有脸到小姐面前巧言令色,真是无耻至极!
无论怎么想,瑞王的马车很快就进了京。
做了十几天的马车,张依若早就闲不住了。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她好奇的掀开窗帘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象,不由的感叹道:“哇塞!这就是京城吗?看起来好热闹啊!”
瑞王看着张依若一脸兴奋的模样,一脸温柔的笑着说:“京城自然是繁华的!依依,我们到京城了。”
张依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猛的拉住瑞王的手:“浩然你看!那个人多的摊子上摆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多女孩子围着?”
瑞王透过她身前的缝隙瞟了一眼,眼珠一转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是胭脂摊子,卖的都是女儿家的东西。依依你若喜欢,王府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这大街上的东西可比不上!”
张依若眼珠转了转:“既然你这么热情,我若是拒绝岂不是显得太过绝情?何时给我?”
瑞王失笑,他从未见过这么坦率的女子。张依若生性豪爽,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言行举止也十分坦荡直率,一点不像世家贵族女子的内敛温婉,却也比乡野村妇多了韵味。更甚至她口中时不时能说出些前所未有的句子,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瑞王目光从张依若侧脸扫过,这张依若不知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姑娘,偶尔会不经意间说出什么人人平等的话,面对他时虽有敬意,却并无畏惧之情。
瑞王玩味一笑,他对张依若的来历当真是好奇无比,毕竟能说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又怎会出身平凡?
张依若看着古香古色的街道建筑。大周都城道路宽广,已经有了后世城市建设的雏形,中间是车马行驶的道路,两旁是步行的路。来来往往的人群马车熙熙攘攘却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她时不时发出惊叹,觉得自己就像是土包子第一次进城。其实,真说起来她在这大周也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
眼看马车转了几个弯,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渐少,来往之人穿的衣物也比方才要好上许多。看着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朱漆大门与两旁越来越高大威武的石狮子,张依若兴致不减,依旧在窗口四处张望。直到马车拐进一条宽阔宁静的道路停下时,她才回过神问了一句:“到了?”
瑞王点头,率先下了马车。张依若紧随他之后出去,不等瑞王伸出手想要接自己就拧着裙摆自己跳了下去。看着瑞王僵在半空的手,张依若尴尬的笑了笑,伸手与他手掌相击:“耶!”
空气似乎飘过一丝古怪的气氛。张依若忍不住羞红了脸,立刻转移话题:“这就是王府?好壮观啊!”门口两只张牙舞爪的狮子,漆黑的大门,半尺高的门槛,还有门上悬挂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