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遥站起来,走动几步,居高临下地对老丞相道,“幸亏我不放心沈照江,给了她两个有点功夫的丫头,不然她早死在他们母子三人的手里了。依老丞相您的能耐,想打听这些事情的真假一点都不难,您可以尽情去问,但凡我所说之言为假,您尽管上门来打,方某绝无二话。本来嘛,后宅妇人娃儿们的,方某懒得为这起子破事费心思,没想到赵氏眼见弄不死我家璃儿,实在没了办法,竟把主意打到方家头上了,”
“她觉着都是方家为璃儿撑腰,璃儿才那么难摆弄,又恨上了方家。所以,趁着沈二夫人往我家送那些古董瓶罐的时候,与崇国公勾结,偷偷将那封信藏在古董里,要害我方家满门。崇国公又将自己人安进冠勇侯府的古董铺子,待我去请人上门鉴定的时候,崇国公的人便混进将军府。崇国公担心你女儿藏的这封信出现变动,让那个人重新放一封进去,把这封信偷偷拿了出来,”
“老丞相,那个人如今还在我那边关着,我还没把他送去刑部,您要是不信方某所言,大可以亲自去问问他。还有,您别告诉我您不知道自己那俩外孙是怎么来的,小的时候看不出来,难道大了也看不出来吗?那俩孩子今年该是十岁之龄,但是方某打听过了,他们俩今年刚好十三岁。在我妹妹尚在京城的时候,您女儿就和我沈照江勾搭上了,生下两个兔崽子藏在郊外别院里,直到您女儿嫁给沈照江两三年才敢领出来见人,”
“这点子破事但凡是个长眼睛的谁不在心里嘀咕一下,只不过因为您的权势和您女儿的厚脸皮没人说出来而已。如今您也看过这封信了,方某在您女儿那里的耐心也耗尽了,今日索性把话撂在这里。从今往后,但凡她敢再起一点点害人的念头,方某谁的面子也不给,定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那俩兔崽子也生不如死!”
这样威胁的话从来都没有人敢在老丞相面前说过,今日方遥就来说了,还说得铿锵冷冽,丝毫不留情面。
幸亏管家从开始就以为他们俩有要事要谈,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否则老丞相这张老脸还怎么见人?
刚才他还在路上骂女儿被人上门威胁连个屁都不敢放,转眼间就轮到自己身上。
他不是不敢反驳动怒,而是怒火中烧,却无法对着方遥发。
他老脸涨红,一口气生生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心口像刀绞一样,疼得脸色惨白,眼看就要从椅子上倒下去。
方遥大喊一声,“来人。”
管家从门外跑进来,一看老丞相那个样子,吓得脸色大变,忙喊道,“快传府医,府医快来。”
丞相府里顿时乱成一团。
方遥将桌子上的信收起来,重新放回袖袋里,连声招呼都不打,背着手离开了丞相府。
等到大赵氏和小赵氏听到父亲病倒的消息赶回去的时候,老丞相已经醒了过来。
一见到她们姐妹俩,老丞相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抓起床柜上的药碗就往她们身上砸去,要不是管家眼疾手快挡住,两位夫人今日该被砸出伤来了,那还了得?
两姐妹连忙退出去,来到母亲院子。
一打听才知道,方遥来找过父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父亲给气成这个样子,连累她们也差点遭殃。
小赵氏心里既恨又怕,这种感觉从方遥解除禁足崇国公反而被贬的时候就有了,今日见到父亲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恐惧的感觉更加浓厚。
方遥府里什么都没搜出来,可见那封信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