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边的医者,打从她一来,便不住地审视着她。
没想到华氏的医女竟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医者甚至从心底里有些看不起,这样的女娃娃能指望她顶什么用?难不成比自己潜心钻研大半辈子还要厉害?
华莹站在门前回应道:“我是该称阁下一声‘总主’,还是该称一声‘相国’?”
刘雍道:“都是虚名,华大夫可随意称呼。”
华莹道:“或者,称呼一声‘刘相’。”
刘雍斟茶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门口,“倒是很久没听人这么称呼我了。”
他逆着光,整个轮廓以及眼神都明暗不定。
华莹淡淡道:“也是,多年前在北陈便是人人这样称呼的,可如今到底不是在北陈了。”
谢不若愣了愣,看向华莹,瞬间有些明白了里面那人的身份。
谢不若道:“你说他是?这怎么可能。”
华莹道:“怎么不可能,他便是武王疯了也不忘喊打喊杀的恩师刘延。”
“恩师”二字她咬得重些,充满了讽刺。
谢不若道:“刘延不是已经被疯子杀了吗?”
华莹道:“是被杀了,可世人亲眼见到他死了吗?他没死,他只是在毁掉北陈最有名望最杰出的英雄少年以后,便功成身退了而已。”
这样的揣测起初是华莹想都不敢想的,谁又能知道,当年被武王以身殉剑、轰轰烈烈的人竟会没死呢?
而武王背负着弑杀恩师的罪名,手上沾了那么多将士的鲜血,他这辈子都难以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