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烤肉,可能是太饥饿的原因,并没有感觉饱,于是我抱起来水袋,一饮而尽。
吃喝完毕,我感觉肌体在消化食物,饥饿感渐渐消失。我的思维开始活跃。
这时候,我想的是悦悦,是马良和徐岩。
悦悦,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还有徐岩,马良,你们现在在哪里?知道我出事了吗?你们现在有没有危险?
脑子里,纷纷扰扰想着十万个为什么。
但就是没有解脱的办法。
从此以后,我就长期呆在了这个南太平洋异国天然溶洞里,坐吃等死。
说坐吃等死其实不贴切,因为并不是每天都有人来给我送食物。
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没有人烟,甚至没有阳光的阴暗潮湿的洞穴里,连时间都是模糊的。
心在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而恰恰,现在的我最奢侈的就剩下时间了。
在我的判断里,大约会在三天左右的时间里,给我送一次食物,有时候是一块烤肉和一水袋水,有时候是一包面包和一袋水。
第一次那个土着大汉给我送来的烤肉和水,由于太过饥饿,我一口气吃完了,不想后来许久都没有吃的。
渐渐的,我摸到了规律,再送来吃的和水,我就节约着用。
最富有的就是时间了,而其他的,比如自由,阳光等等所有一切,都被一根铁链子给剥夺了。
耳畔只有岩洞里终日的水滴声和形形色色的蝙蝠作伴。
这种环境,人很容易发疯的。
但是,我不能消极,不能破罐子破摔,我的悦悦不能没有我,我还有大量的美好未来。
为了打发时间,宽解憋闷,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出气的出口,我开始了这辈子最无奈的回忆模式。
而想的最多的是当初紫丽绑架我们的太平洋荒岛。
在那座荒岛上,我和悦悦相依为命,每天为了食物和水殚精竭虑。但现在回忆起来又是一种美好。
也就是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中,使我和悦悦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也许我们能走到今天这种关系,就是那段经历造成的结果。
其实在这里,也跟那座太平洋荒岛有的一比,就是不见人迹,暗无天日,看不见希望。
事实上,这里还不如太平洋荒岛,那时候至少有悦悦跟我作伴。而这里,只有那些令人讨厌而又恐怖的蝙蝠。
比黄岛有优势的是定期有人送吃的喝的,不至于饿死。
但是,谁又敢保证食物和水供给不会突然中断?
想什么有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我心里担心哪天食物的供给被中断念头产生之后,供给真的就中断了。
最后一次,是一个黄色人种来给我送食物,量足足相当于平时五六倍。
我以为是那些人发善心了,又狐疑今天怎么换人了。
只听那人对我说道:“以后就没有了,就这么多,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由于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我的思维和表达都蜕化了。
我居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等我想起来问他,他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