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的关心!”郭琪道。
两人话不投机,都没了声音,郭琪想要继续调查这个组织,可能跟她这次遭遇追杀有关,差点就命丧对方之手,放在谁身上,都是过不去的坎,刘泰山理解她的心情,可她这种不看实际情况,就贸然死磕的行径,刘泰山不敢苟同,说到底,力量悬殊,即便有反对舟行者组织的其他势力在,可目前不成气候,他觉得,郭琪在意气用事,太冒险了。
“那——就这样吧,你注意安全。”
电话那头经久沉默。
刘泰山有些心虚,在他们两人之间,显然,自己成了那个临阵脱逃的人。
“我,其实,并不是怕了,我们得首先保证自己安全,而后再另作计议,不能以卵击石,我佩服你的勇气,可,你做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欠妥?”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郭琪的一声叹息,她淡然道:
“那就这样吧,你说得很对,再见!”
郭琪挂了电话,刘泰山握着手机,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这个女孩儿,真有种拼命三郎的劲头,他该怎么去劝她呢?
他又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她正在气头上,等她养好了伤,慢慢地,她会意识到局势的复杂和危险,她会冷静下来,只是需要时间。
刘泰山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像是被针扎一般,可就是睡不着。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他难以消化。最让他挂心的,依旧是和姚萱之间的纠葛,她还在监视自己,虽然离婚了,可她似乎并没打算就见好就收。
早上的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刘泰山已经从睡梦中苏醒,他揉了揉眼睛,坐在了床边,使劲摇晃着脑袋,拉开窗帘朝对面楼上看去,窗台上放着一个单筒望远镜。
“这也太明显了吧,这么不敬业?”刘泰山慵懒地道。
他回身坐下,吃了点东西,又躺在沙发上补了一觉,睁开眼一看,日头已经西斜,便走到窗户边,拉上了窗帘,从柜子里拿出了檀木盒子。
取出镯子,念过咒语,成功唤出了千辰,刘泰山道:
“带我回到上次的时间点。”
“现在吗?”千辰道。
“是,就现在。”
“好嘞,主人。”
收到指令后,末法系统启动,片刻功夫,刘泰山感觉像是坠入了深渊一般,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窗外传来汽车驶过的轰隆声,以及轻微的脚步声。
他浑身酸痛,试着挪动了身体,腿部和背部便传来一阵刺痛。
“啊!”刘泰山闷哼了一声。
见刘泰山手在动,本来拉开门要出去的护士立刻转身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立刻跑到门外呼喊起来。
此时,他才注意到头顶上方挂着吊瓶,两条腿也缠着绷带,他无力地躺下来,回忆了上次穿越的情景,在爆破演练中,他被炸伤了,后来晕了过去,就不省人事了。
经那护士一喊,在门外等待的一群人瞬间涌入了病房。
刘泰山的父母率先跑向儿子,刘母上前来抱紧了儿子,低着头啜泣,嘴里边念叨着:
“我的泰山,你醒了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刘泰山忽然就眼睛模糊了。刘母摸着她的脸,喜笑颜开,一旁的他的父亲参不上,就只能在后边疼惜地望着他。
刘泰山挣扎着坐起来,苦笑道:
“爸,我——好像又惹麻烦了。”
刘父挤出满脸的皱纹,笑道:
“没事,没事!”
说着,他又低下头,他像是笑着,却又像是在哭泣,生活的重担压弯了他的腰,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瘦骨嶙峋。
刘父转身看着身后前来探望刘泰山的众人,道:
“多谢大家关心,耽误大家时间了。”
包括学校老师,以及刘泰山的同学们,在见到刘泰山醒后,都露出来欣喜的神色。
“这是我们学校的过失,住院费从我们学校经费里出,耽误时间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爆破演练出了意外,学校有很大责任,其实,是我们应该跟您道歉。”组长道。
说着,组长又跟刘父说了一些爆破细节,把刘泰山如何受伤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刚才在病房外,气氛紧张,大家都静默无言,此时,刘泰山已无大碍,所有人悬着的心也都平复下来,互相之间也都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此时,一个身影窜上前来,拉着刘泰山的手,扯了一下,扯得刘泰山一下子神情紧绷。他意识到自己手里没轻没重,摸着鬓角笑道:
“不好意思,出手重了,我听说你被炸伤了,一放学就赶了过来,一路上自行车踏板都踩得冒火星了。”
见刘泰山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他就有些慌了,以为自己出手太重,一下子把刘泰山扯昏了过去。
“我说泰山,你还记得我吗?不会炸失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