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没想到莱恩这么快就搞定了原初水晶，有些担心地说道：“会不会太快了，那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想，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有关魔法的一切在皮尔特沃夫都是禁忌话题，就连学院图书馆也没有相关文献可以参考。

莱恩这些年是收集了不少有关魔法的知识，但那些知识需要时间沉淀，才能孕育名为科学的造物。

科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在莱恩的带领下，他们进度太快了，快到让人感到害怕。

似乎是感到自己言语上的不妥，维克托扶着桌台走向莱恩，用最真诚地语气说道：“莱恩，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们......”

维克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莱恩心里清楚他的担忧。

在皮尔特沃夫关于魔法的研究都被严令禁止，别说他们两个来自底城的家伙，就连杰斯那样的上城人都会被议会责罚，被强制驱逐出皮尔特沃夫。

维克托不是无法接受自己回到下城，而是不想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犯下无法饶恕的错误。

他的生命就像底城街道昏暗的烛光，在充满废弃的空气中燃烧自我，那摇曳的烛火可能只要被风吹灭一次，就再也没有点燃的希望。

莱恩放下手上的工作，双手搭在维克托的肩膀：“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和感受，但请你相信我维克托。我们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有多么伟大，所以在成功之前，你我都不会提前倒下。”

有人说，领袖的魅力就是明明知道他要你去死，你也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夕阳的余晖穿过实验室窗台，微暖的阳光照在莱恩侧脸，维克托的理智依然清醒，但有个声音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喊出来：“我相信你，莱恩。”

莱恩笑了，他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夜晚来临。

执法官们在街道上来回巡查，对那些身份不明的家伙进行盘问。

莱恩在底城没少和蔚他们行动，在城市里翻檐走壁不在话下。

可要是带上行动不便的维克托，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执法官盘查。

“打扰您了，学者先生。”执法官毕恭毕敬地递回莱恩的身份证明。

得益于黑默丁格教授的支持，维克托和莱恩都是皮尔特沃夫学院的挂名学者。

执法官可不知道他们是底城人，学者身份在皮尔特沃夫的地位甚至要高过那些下等贵族，自然不敢对他们出言为难。

收回自己的身份证明，莱恩对带队的执法官点了点头：“感谢你的辛劳付出，执法官先生。”

执法官们抬头挺胸，十分受用莱恩的夸赞。

等到他们远去，莱恩看向身后举止无措的维克托，叹息一声：“你还是没学会怎么和他们相处。”

“你说的没错，莱恩。”

维克托撑着拐杖来到莱恩身旁，用平缓地语气说道：“我已经在尽力告诉自己，但有些东西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

莱恩默默点头，看着眼前比黒巷宽阔数倍的街道，和道路两侧规划整齐的路灯。

“别让杰斯等太久，今晚可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