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信是从程举子袖中掉落,众目睽睽之下,无人不晓萧姨娘素日里喜好舞文弄墨,要想验证信的真伪,比对笔迹即可明了!”
个人笔迹,世间独一无二。
黎氏立刻差人去萧子懿居住的引嫣院取来她的习字簿和日常画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萧子懿却异常镇定,她直视着金蓉蓉,轻轻开口:
“金姨娘,你捏得我有些疼了,能否松手呢?”
这话里有话,金蓉蓉哪能听不出,冷笑一声反击:“还想让我松手?你让安侯府所有人蒙羞,今天没人会放过你!”
“像你这样没有底线的女人,就该让大家看看你的心有多黑。”
萧子懿冷笑回应,环视四周,见这场戏即将落幕,正是她登场的时刻。
于是,她反转手腕,疼得金蓉蓉倒吸凉气,紧接着猛地甩开对方,整理了一下衣饰,平静地说:
“夫人,现在是否允许我为自己辩护两句?”
“你还想……”金蓉蓉正欲反驳,萧子懿已灵巧地拾起一颗石子塞入她口中,封住了她的唇!
转而,萧子懿望向胡嬷嬷:“不是要验证笔迹吗?麻烦胡嬷嬷拿来笔墨纸砚,让我当众书写一番。还有,备些针线,我绣个香囊与之前的比较如何?”
胡嬷嬷与黎氏交换了眼神,随即默不作声地去准备所需物品。
金蓉蓉心下一紧,偷瞥了程莺璐一眼。
程莺璐冷哼一声:“萧子懿,挣扎也是徒劳!”
萧子懿从小女红就不拿手,曾被嘲笑过,况且那信本就是她写的,字迹作不得假。
现场书写或许还能故意出错,但待会儿她的习字簿一拿出来,真假立判。
此时,程尹煊突然跪倒在黎氏面前:“夫人,此事关乎侯府声誉,勿再追究,我与萧姨娘早已如隔天涯,往后也不会再见!”
“若事态扩大对任何人都不利,我愿意一人承担所有责罚,只求夫人息怒,无论您如何处置,我毫无怨言!老夫人,请您宽宏大量……”
萧子懿闻言,一脚将他踹开:“程举子,别扯些胡话来牵扯我。此事不单影响侯府声誉,也关乎我个人脸面,必须彻查到底!”
眼看一切准备就绪,她泰然自若地坐下,挽起袖子,提笔重抄《窦娥冤》。
笔触流畅自如,气势恢宏,宛如行云流水,与信中规中矩的秀丽字体截然相反,毫无相像之处。
不仅这样,萧子懿还在众人瞩目下,以极快的速度绣出一幅双面杜丹图案,再次展示了她的从容与技艺。
金线银线交织其间,绣品展露双面芳华,一面金辉璀璨的杜丹跃然布上,另一面则是银光闪烁,同样花姿卓绝,令四座瞠目结舌。
这样的针法,哪有一丝香囊上那种笨拙的影子?
萧子懿完成最后的针脚,步至黎氏跟前,双手恭敬呈上作品。
程莺璐惊疑不定,一个箭步上前夺过那张抄录的纸条,眼珠子瞪得圆滚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字迹分明与你平时不同!”
“还有这绣品,以你的手艺,怎可能绣出如此精妙绝伦之物?!”
这话反让萧子懿抿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