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侯屏退左右,只余下江家几人道:“陵儿确实解了我燃眉之急,我代御北军感谢我儿!”
江国侯郑重下拜,把她惊得一跳。
她赶忙上前,扶住父亲:“父亲,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她的寿吗?
江国侯拍拍她的手,并不多言。
王江那厮之前送上来的都是充数之物,只是平时粮草三分之一。
他大好的战士,不是死在战场,反而要饿死在自己人手里,他怎能不气。好在他提前屯了粮,暂缓他们的粮食之危。
江陵不明白有如此兵力的父亲,为何要委屈至此。
“父亲,说句不当说的话,当今主上无能,任人唯亲,税重役繁,以致百姓流离,生活困苦。”
这一路到泗水关,远远超过了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百姓衣不蔽体,孩童瘦弱不堪。更有沿途劫匪,时不时出来劫道。
若不是他们武器精良,还真有可能着道。
江国侯严厉道:“江陵,你要说什么!”
她吸了口气,接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不另寻出路,恐怕我们自身难保。”
既要依靠朝廷粮草,就要受他们管制。
可转运粮食到前线,最后成功送达前线的只有起运时的半数,甚至更少。因为大部分都在途中消耗。
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贻误战机,那更是可能。
与其等着他们运粮草过来,不如想个法子以绝后患!
江国侯断然拒绝:“江陵,你要知道,大凉开国不容易,守卫他更不容易,一寸山河一寸血,那是多少将士的鲜血铸就的!
我答应过我的父亲,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让边彝踏入我大凉半步!即使为此付出生命,我亦死而无憾!”
他女儿到底年轻,没有吃过乱世的苦。
他在稚童时,看过未建国前的大凉,那样的动乱不堪,易子而食,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现在的安稳生活,是努力了多年的结果,他不会轻易去打破。
江陵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再次心狠道:“陵儿和哥哥自然不惧,即使陪着父亲赴死又如何?可是朝文、朝武他们又有什么错?”还有更多的子侄,难道都要赔进去?
江国栋他们对视一眼,此时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埋在心底。
江国侯心头一紧,他心头叹息:“那我们就更不能轻易动作了,陵儿。”
江陵点头:“我明白父亲。”
如质子般留在京城的母亲他们,确实让他们束手束脚。
必须要想个法子,解决了此事!
江国侯随即转移了话题:“陵儿,莫要再管这些事情了,战场上的事情有我和你哥哥操心就行。
你若是不想回京,就留在为父身边,等为父空闲了,给你在军中再挑个人品佳的……”
江陵无语,看样子不管什么年代,父母催婚都是标配。
“父亲快别说了,女儿才和离,哪有心思想这个事情。
父亲让我莫要我管军中事,可是陵儿这有一破阵之计,您听还是不听?”
她这几天可没有闲着,打听到不少事情。
江国侯来了兴趣:“若你说的可行,为父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