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跟紧我,跟紧喽,办完事就帮你。”
……!
钱晓魏后悔了,他往后撤步却显然已经来不及。
面前是两张极度相似的脸,气质却不太一样,他眼花了,这,这怎么有两个贾锦容?
“快了,一切都会结束。”
查共时望见了她,直面而对。
出了扎纸店,走入一条深深巷子,窄而狭长,远远望不到头。路的尽头挂了一张牌匾,画框里关押着这样一对水火不容的字。
‘舍得’
“完了,我们走不出这条巷子。贾锦容!”钱晓魏忽然惊道。
“为什么”,查共时不甘心的往前走,可是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这是西梁幻象,西梁有秘术,可利用西梁镜幻化时空,让心有余念之人去往幻境,他们的手腕内侧都现有一枝鸢尾,这是他们的交换,鸢尾枯竭之时,便是他们生命尽时。
而这条巷子,也许就是幻术的一条通道。
查共时闻此,她原只知西梁镜之妙用,还未知晓西梁镜的反噬之力,尽管西梁镜记录了先帝的罪恶,为了日后的祥和毁掉却又无法评判其价值,而贾锦容手腕之花,似乎颜色浓郁,渐渐枯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查共时问:“花香?但是有点晕晕的。”
“没——有——啊~”砰的一声,钱晓魏倒下了,这时,贾锦容款款而来。这才是她,彻头彻尾偶的算计与报复。
她绕过查共时:“我想去我的墓前,看一看”。说着,贾锦容卷起拂袖,露出了手腕上的鸢尾花。花叶弯曲,正在一片一片地碎掉,消逝。
无数青色血管连接着花枝,叶蔓蜿蜒而上,悬成一线,鸢尾娇艳欲滴,散着紫红色的幽光。
回光返照!即便自己救了她的身体,却拦不住她心中的死志。她,一定交换了某些东西。
“贾存墨,你不觉得他和你的哥哥长的很像吗?”查共时诧异贾锦容为何不怀疑他们的身份,也不好奇他们从何而来。
“不像,是一模一样”,贾锦容冷冷地道。阴郁的声音继续说:“你不是我,他也不是哥哥。贾存墨为了救我,已经死了不是吗,他本应拥有美好的未来和仕途。”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我痛苦地活着!“贾锦容说到激动处,情绪忽然爆发。
查共时阴差阳错救了她,在不属于她的时空中,她的生命可有可无,大可勇敢一次,放手一搏,无需担心任何潜在的风险。而她,终究不是她,并不会这样觉得。
因此,她并不比萧存墨晚醒,她以为能替她活着,她自以为能拯救她,直到离开。
幻境巷子下起雨,雨水冲刷贾锦容的手腕,她痛苦地哀嚎。
雨停了,贾锦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澄明。
查共时没有低头,她目不斜视地道:“我不是你,但我不后悔,你其实也在庆幸,对吗?”
“是,没有人想带着遗憾死亡。是我,选错了路。”贾锦容语气平静下来。
她顿了顿,白裙被吐出的血液染的像鸢尾一样妖艳,她继续道:“你没错,你选的不是某个人,你选的是——你自己。”
贾锦容的手腕鸢尾花消,最后道。
随后,小巷子消失,她和钱晓魏又出现在凶肆铺中。
只不过她站在棺材旁边,查共时看着里面的钱晓魏,敲了敲棺材:“钱大老板,醒醒~!”
“嗯?”
钱晓魏一惊一跳:“我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
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卡住壳,想不起来了似的。
查共时抿了抿嘴唇,假装不惊奇,尽力平缓心情道:“我出去办完了事,你在这里睡着了。”
“好嘞,重新闯业!就是干!…哎呦喂,这还漏水”
钱晓魏抹了把脸,仰头看向房顶,明明没有窟窿,偏偏淋了一身,他爬出棺材,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
阿麻按照公子的吩咐,用最后的银两租了一间半大不大的铺子,置业在京都最富贵繁华的大街。完全是孤注一掷,租完铺子,这回剩的子儿是才真是寥寥无几。
阿麻把自己积攒的娶媳妇钱拿出来归入账面里,阿麻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他竟敢一点也不怕公子再次失败,或许是赔的多了,就不再害怕。抑或是穷途末路了,也无所谓他人眼光。
更有一种可能,是斗鸡坊的一顿骗诈,让他决定为公子争口气,哪怕是输了,也是赢家的姿态。
公子要立足,更要争口气!阿麻想到。
从他回来,公子也关切他的伤势,劝他不要再跟着自己。他却摸摸嘴角青紫的伤痕道:“那阿麻更要等公子发达,吃香喝辣!”
…
“喂喂喂,什么破铺子,敢开在老子赏味阁的对面儿!!”
一声大吼把阿麻的思绪拉回现实。
“曲江大宴即将开幕,你们快快藏好了不要碍眼,简直是拉低了我北华赏味宴的档次!”
阿麻闻声,悄咪|咪趴在门缝向外张望。
未开张的铺子外,一肥头大耳晪着圆滚滚肚子的京都大商贾怒骂叫嚣,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伙计和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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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系统:本系统也没说攻略谁是就是爱上谁,也许宿主触动他(她)也算得上成功。
查共时:小系统你到现在才说啊,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告诉我~!!
阿麻:公子到底干什么能赚到钱,实在不行…有了!要不就按姑娘所言让公子跑外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