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这几句,虽是不丰富,但也好歹是扩充了字数。查共时满意的看着“抱的美人归”这句,得意的笑笑。
查共时垂下写信用完了的紫毫,放置到棕色的笔山上。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说道:“侯爷,你也看见了,实在是家书,容儿既已应了侯爷的约定,只要侯爷不弃,容儿不敢,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容儿只是想家,先前不懂事冒犯了侯爷,除此之外,容儿别无它意”
燕侯听闻,语气变得微妙。
“原来如此,本侯先前还以为容儿是什么探子,要取本侯的命,所以大婚之夜才将娘子投到了地牢。既是如此,那以后本侯便不再追究,容儿也需懂点事”他的手揽住查共时肩头,犹如叶萼包住新发的花骨朵儿。
“侯爷,容儿懂事,今后任何事全凭侯爷吩咐。那我与侯爷之前的约定,可还作数?”
“本侯今日还有公务,容儿听话”
“燕西宸,你……”
“嗯?容儿说什么?”
“……没什么,侯爷快去忙公务吧,慢走不送~”
燕西宸大步流星走到门槛前,忽的转身折返回来,他撩开她散落堆砌的裙襦,捡起飘落到地上的那张写了‘隔墙有耳’的信纸,塞入袖中后出了门。
“严谨”
燕侯做事果然一丝不苟,不留把柄。
查共时叹为观止。
她挑挑眉,看着面前的家书。写都写了,便是要寄到临安的,这样想来,也算替已故的贾锦容祝兄长生辰喜乐了。
可惜,死了的人再也见不到活者的亲人;而活人呢,却还能思念,至少有遗物牵挂或者有个墓可去看望。
她心脏一痛,信纸的味道进入鼻子,直冲胸腔。她捂着左侧心脏处,隐隐岔气一样的痛,这样的感受忽如其来。
难道是上天也要她共情,她虽说觉得贾锦容可惜,但从未真正把自己当作贾锦容,毕竟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命运这种事,天注定,她不想窥探;况且,也改变不了。
“小姐?你没事吧?”
燕侯才出门,没一会工夫,春草便推门进来,可谓是无缝衔接。
“春~草。”查共时拉下了脸色,语气嗔怪,再笨拙的人也能看得出有几分不悦。
春草连忙认错,又笑着若无其事地说:“小姐,别怪春草多嘴,侯爷真的是真心待小姐,小姐可不要辜负了侯爷一片真心啊~”
查共时听到此话,眼睛一闭一睁,两眼一黑。
春草被小姐的步伐逼退,往后撤步直到背靠窗棂,再往后退便无路可走、无从下脚。
“春草,你是哪一伙的,小姐我无论是先前还是现在,都待你不薄吧?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胳膊肘向外拐呢?”查共时痛心疾首地说。
“小姐,我才没有叛变,倒是小姐扪心自问,在曲釜宫的这些日子,小姐是不是日日与侯爷腻在一起,白夜不分,晨昏不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查共时没觉得和临安侯做戏做的如此腻歪,她只要与燕侯看起来像真实夫妻,目的就算达成了。
“春草,如你所言所见,真是如此吗?”
春草使劲的点点头,疯狂的赞同。
“哎呀,那都是……假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查共时本欲向春草解释,想想还是算了。
她欲言又止,为了大局,查共时本就是废墟上的名誉尽管糟蹋;但是贾锦容可是大家闺秀,更何况正经至极的侯夫人的名分立在这,夫妻间亲密无间也属正常,节操依然伫立。相比之下,她折些面子倒也没什么。
于是查共时默许了她和侯爷算是举案齐眉,算是亲近,算是亲密的。
查共时看着春草这样开心,她不禁疑惑,压低声音在春草耳边道:“春草,临安都在传这燕侯臣子之心不稳,有谋逆之疑,你竟觉得我嫁给临安侯是福分?”
春草听到小姐的话,吓的连忙说:“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讲。临安侯是放浪形骸,不愿受朝廷管束没错,但谋逆这样的词可万万不能再讲。可千万不能让旁人听到,讲不好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好,我便不讲了”
查共时淡淡地说。
春草悬着的心放下来,心口处更是怦怦的跳,她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才压制住差点要跳出嗓子眼的红硕的心脏。
春草其实从未和小姐讲过,贾府老爷为了贾锦容的婚事找过圣上,还险些惹恼圣上定了罪。
春草虽说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可从头都是贾府的下人,贾府若是因为小小姻缘忤逆圣上,恐怕不单单是小姐的罪责,而是整个贾府的灭顶之灾。
好在小姐现如今与燕侯伉俪情深,皇上那边自然也龙颜大悦,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春草想到这里,心气通畅,她的主子只要美满幸福了,她就开心快乐且圆满。
她的笑容就像春天的小草,那样纯真干净,不掺杂一点狡诈的私心。
查共时看到春草这样开心的笑,心底里竟产生一丝酸楚,她要是知道贾锦容不在人世,还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吗。
日后,待她穿越回去……
扮演贾锦容的查共时也走了,恐怕春草那时就会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