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潇潇热情介绍:“红香坊脂粉齐全,价格实惠,颜色明快,一曰石榴娇,二曰大红春,三曰小红春,四曰嫩吴香,五曰半边娇,六曰万金红,七曰圣檀心,八月露珠儿,九曰内家园,十曰天宫巧,十一曰洛儿殷,十二曰淡红心,十三曰猩猩晕,十四曰小朱龙,十五曰格双唐,十六曰媚花奴。十七曰……”
查共时胸有成竹,“打住打住,这些都很好,但是《查氏宝典之差生文具多》中记载:斩男要用斩男色!
“用我调的色,斩最帅的男!放宽心,交给我。”
裴潇潇扶住肩上的蠢蠢欲动的手,眨巴眨巴眼。
“怎么样,不错吧?”
查共时看着铜镜中的裴潇潇,如此貌美,唐乘文必甘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唐乘文,你等着吧,渣女的正义之战就此打响。落水时碍于面子不救,现在就是天壤之别,没有后悔药,没有台阶,更没有云梯挽回。
“潇潇,还记得怎么说的吗?”
“容儿,都练了好多遍了,早记住了”,咳咳:“唐公子,我有心上人了,以后不会再纠缠你”
对,就这么说,我保证你的唐公子倒贴回来追你。之前都是你挽回他,现在,到了极限反转的时候了。不出意外,他会心中有所波澜,心里一万个问号,等着吧。
临水美景,蜿蜒回廊亭。
查共时跟着裴潇潇来到了熟悉的地点,叠山理水,玲珑景致。
青瓦绿水旁,见到一个男子立于亭中,八尺之高,背影端正。
说!
查共时催促,
裴潇潇再见欣喜,脱口而出:“唐公子!”。
怎么不按我的套路出牌,急死人了。
唐乘文徐徐转身,目光放向裴潇潇。查共时一拍脑门,这不完蛋,全完了。
他开口道:“潇潇,上次临水岸边是我不对,没有及时救你”看裴潇潇猛点头,查共时无奈摇头。
“但是,潇潇你万不可再以身试险”裴潇潇完全忘记刚才的计划,却不料他接下来说的话。
“自此,我们一别两宽”,唐乘文说着,松开了她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听到这话,查共时眼神又亮起来,可是看着唐乘文离去的背影,查共时攥起拳头,话说早了,你还不如夏文文。
“潇潇,你……“
旁边的早已哭成泪人儿,裴潇潇泪珠盈睫,低垂,惹人怜惜。
朱府宅院,朱夫人身边的老婢女递上来一条隐秘的暗信,朱夫人将卷着的字条展开,看向午寝埋头呼呼大睡的朱丞相。
朱夫人内心复杂,如今竟真走到这一步了?
婢女看出她的怅然,宽慰朱夫人:“是啊,侯爷年幼丧父,早早袭承父爵,自当励精图治。”
朱夫人冷笑,励精图治,说的好听。
“夫人?可是看到小侯爷想起姐姐了,她与夫人您都是命好,一个嫁给了前朝的亲王,一个嫁给朝廷命官”
是啊,如此命好,也是前朝的事了。
从小她只羡慕姐姐,嫁给称心如意的好夫君,登上皇后一步之遥,可谁想到太子到储君再到亲王,一路走来竟是亡命鸳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门楣吹进两片花瓣,落到朱夫人脚边,一片烂出泥棕的创口,一片另如新生。
“怜薇,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夫人,三十余年了”是啊,叶府剧变,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夫人您还是忘不了那些旧事。
朱夫人叹了口气,“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春又至,三十余年,
长姐如今……该享福了吧。
门下侍中朱合顺,包庇临安侯蓄意谋逆罪,窃弄威权,危害朝堂,斩!!
倏忽,朱合顺惊醒,猛然坐起,袖腕颤抖,轻轻沾试额头渗出的冷汗。
朱夫人关切,问朱丞相:“老爷,何故惊醒,可是乍春受寒?”
“无碍,只是方才做了个梦,大不吉,大不吉”朱合顺神情紧张道。
“老爷,临安侯府来了信”
朱合顺大惊失色:“夫人糊涂呀,切莫再与临安侯府往来,倘若临安侯真有不臣之心,那可是要诛九族,夫人你想想母氏一族,能逃掉吗”朱夫人细想,我已随夫姓,世间再无叶氏。当年改姓的改姓,逃亡的逃亡。
“你这外甥,避之不及,若朝堂当真有变,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幸得皇上圣明,朝中诸子大臣都死死看着这桩婚事”
临安侯再万般权势,谅他也在一人之下。
说到此处,朱合顺安心许多,消退忘掉令他虎躯一震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