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姑娘,你没事吧?”
贾云初想起那大小姐的安危,大声问候没人回应,他心里闪过两个字:完了。
裴潇潇劫后余生,幸好刚才没接住他,不然恐怕要骨折,而不是扭到脚踝那么简单了,她的心里就离谱:贾公子真是…好配家父这把剑。
受伤的两个冤种一横一竖躺在后花园,等待被来福或是家仆发现并救起。
另一边,
“谢美人我们回来再议,家里来客了,来福和春草催我回去呢”
谢承璟招招手示意再见不送,又自顾自喝了两杯,借酒浇愁。俗话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谢承璟,你既选择逍遥风尘,还管那君臣作何。他这话像说给不听劝的景子祎,也像说给自己听的。
眼前的红尘美酒,金樽樱桃,还有笑靥丹唇而来的花娘:“公子,见公子面露愁容,不妨诉与奴家听听”谢承璟伸出手一把将近处的美人拉到旁侧,
“本公子烦心,今日莺歌和燕柳都娉婷多姿,该同谁共赏曲水湖景”
隔岸的京都,金烛辉煌,鳞次栉比,孑然一身。
嬉笑杯盏间,他瞥见杯中影,仿佛又不自主心系曲水对岸近手可及的京城,景子祎来日方长,前路未卜;贾存墨朝试崭露头角,圣上委以重任,青眼有加;临安侯野心勃勃,久必成患。
总是回想,总是又放下。
查共时随春草回去,一路开开心心,简直和风花雪月买醉的谢承璟大相径庭,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查共时步子轻快,春草不解:“小姐,你平日忧忧郁郁,今日这么开心?”
“春草,人快回家的时候,当然开心”春草也被快乐感染一样跟在小姐后面。小姐笑,春草也跟着笑。
查共时内心有一点动容,婢女是真婢女,忠心也是真忠心,完全的舍弃了自己,一切都围着主子转,贾锦容已经是春草的整个世界,要是春草知道真正的贾锦容已经死了,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贾府宅院正对着的两扇门同时打开,查共时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景象——两个木乃伊一样的世纪会晤。
我丢,昨天发生什么了,查共时看愣了,春草也吓大了张着的嘴巴。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查共时关上门,和春草有商有量,四目相对:
“重来一次,我们再重来一次”三,二,一!
来福扯开门,将小姐和春草速速请进来:“小姐,你没看错,快去救救二公子”,
查共时打量着,两个伤员眼神中的仇恨只增不减。贾云初仿佛是感应到了贾锦容强烈的目光,他气的一扭头,挣了一下肩胛,酸痛无比。
还有这个陌生的女子,看着有点眼熟,但又忘了在哪儿见过似的。
贾府主母道:“容儿,怎么还和潇潇生疏了,你们不是孩童时最要好的玩伴?”
查共时挠挠头,潇潇,原来是“落水姐”,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那晚临水河畔场景犹在眼前,又浮现一遍。她憋住笑坐的更端庄些,清清嗓子柔声道:
“哎呀,容儿怎么可能忘,潇潇是我好姊妹,闺中蜜友”好闺蜜,在一起,在一起哎甜蜜蜜,见贾锦容边唱边虚情假意揽起她的手,尽管厌恶也还是配合着装模做样给长辈看。
“容儿,好好照顾潇潇,她受了伤在我们府里住些时日,你们也好重叙感情”
“好”
查共时正愁没有玩伴。
查共时看着裴潇潇和贾云初两个大冤种势不两立,默不作声,开口破冰:“二哥,你这身上穿了个什么破玩意儿,脏兮兮的”听她说是破烂,裴潇潇也偷笑。
贾云初急了,冲贾锦容这小子反驳:
“胡说!什么破烂儿,这是我的披风”
好好好,披风,男人至死是少年呗,我懂。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查共时好奇心蹭蹭长,像舞动的火苗。
贾漠开口道:“小妹,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带裴姑娘去休息吧”,
裴潇潇心底激动,他唤我裴姑娘,和昨日一样的和气有礼,一样的英朗挺拔,萧疏清越,眉宇间稳重又温柔。
查共时扶着裴潇潇往闺房走:“潇潇?你脸怎么这么红?
莫非……
你还在生贾云初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