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宸头也不回:“送容儿回府”,
查共时:“送我回府?那这里是谁的住处?”
他眼神透出可笑的神色:“临安侯府,本侯的”
查共时心里奇怪,快走两步绕到他的前面,面对着他,一双求知若渴的大眼:“是你将我绑来的?”
燕西宸饶有趣味的询问:“何以见得?”
查共时:“不是你还能是谁,我昨晚在贾府中睡得好好的,今早醒来竟……”她本来想说“醒来竟发现被你睡了”,但没说出口,昨日定是像上次一样被迷晕,谁知道这中间的过程有没有发生。她现在想,想“啪”一声打在燕西宸脸上,仰头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区区弱女子还是忍住了。
燕西宸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刻意问:“醒来怎样”
查共时答非所问,绕开了话题:“燕侯,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把我和春草迷晕,春草不知情,我被绑到了群芳楼,这是第一次;第二次便是昨日寻找钟表,从西市回家后我酣酣大睡,醒来睁眼被他吓一跳,到了这临安侯府。
何必呢?
反复绑架,是真如他所说为了宣誓主权还是借此姻缘向皇帝表明事事顺从的臣子之心。
“为了你”,燕西宸迟疑了一秒面不改色地说。查共时听到差点吐血,这么油腻直白的句子,根本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何况还是这么冰冷的嘴脸。
“不信”,
“不信也得信,因为你决定不了”燕西宸不由分说,拉起她往外院走。
“决定不了难道就不能改变,决定了难道就要遵从,圣命不可违就不会另寻出路?只有这腐|败的旧社会还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渣公式咋咋呼呼念叨了一路,便被拽着边往前走。
燕西宸表面充耳不闻,却听出端倪,这是他从未听过,从未在别人身上得到的见解。
“我是决定不了,但你不也决定不了?”查共时一身反骨,超过燕西宸怵怵的拉起他的袖子开始暴走。
临安繁华,两人穿梭在人流中,如逆水龙舟,越赛越猛。
不一会,燕西宸的随从大箱小箱搬着。马车拉一厢放不开,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领头侍卫叶桐首当其冲,像是被快递盒埋没了般。
他谨慎地微微侧探头,视线从从木椟玉盒的遮挡里移出来:“燕王,今日放憩人手不够,兄弟们搬不过来了呀,何不另掌柜的送到府上?”
燕西宸轻蔑的问:“你素来不会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难道是翰林的学堂教傻了?今日本王自是要大张旗鼓,亲力亲为方表诚意。”
叶桐提膝倒手,更为卖力的提起并回话:“是!公子”。
与叶桐所描述的一样,后边颇是精疲力尽的仆从,搬着数件绫罗段匹,持续发力的手背上爆出青筋,鲜活而强壮。尤其是叶桐,渣公式已经看得入了迷,虽是燕王的贴身保镖,想必从小练武却不着粗汉痕迹,仍旧白皙清俊,他倒像是燕王保护的公子。
“想什么呢,愣神不走了”燕侯停住而后后退两步,面前女子颔首低眉,娇态憨憨,顺从随和中透着假意的温婉。
距将军府不过百里,没了集市铺子的喧闹,临安城中仍旧人来人往。
燕西宸跟着贾锦容走进临安城一家玉镯铺,离她很近几乎贴上,凑近耳朵说:“演的不错,不过还要再开心点,事成之后本侯会好好奖励你。”
转身又让掌柜店主将台面上的时兴首饰包起来,财力雄厚故轻描淡写。可她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威胁,他实际城府颇深心思也缜密至极,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有些担忧以后的日子。
查共时打了一个冷颤,身体不由自主的畏惧和抖动他尽收眼底。
她读到他眼底很满意的神情,就像一潭死水扯过暗流中汇入的泉水,以侵占了别人的地盘,找到了新的家园。
真能买,这个男人简直和夏文文有的一拼
查共时实在走不动了,小腿肚涨痛的难受,相比明天更加酸爽。
“燕王”,
“嗯?”听到她的柔声细语他饶有兴趣的挑挑眉,嘴角微扬。
“燕王礼意尽至,还有先前贾府堂前那些个堆积如山的聘礼,小女倍感荣幸,游逛整日现天色也不早了,还请燕王快回侯府休息,莫让贾府三跪六拜的叨扰您。至于我自落水后迟迟不归家,不想让爹娘担心”她指了指马车拉着的轿,示意燕西宸。
“想不到容儿这么乖,那吾想要做的事容儿会支持叫好吗?”
看着他略有些黯淡的眼睛,收敛了光芒,
她竟有些不忍:“自然会”,
顿顿继续回答:“我知道圣上安排的这个婚姻实在专制,燕王你肯定非常不满,故而才这么大刀阔斧地给我买珠宝来迷惑皇上,我答应你,你以后哪天写个休书我都理解并支持。”
见他不说话,查共时降低音量小声安慰到:“燕王你一定也有喜欢的女子,等到不再受制于皇上时,不用考虑我,贾家颜面也不用在乎,该休就休,一定要去寻求你的真爱,自由恋爱结婚昂”
看贾锦容一脸真诚,坚信不移。
燕西宸才慢慢回过神转而一贯的睥睨姿态,不舍道:“好,那现在就委屈锦容演场戏给皇上看”。
然后朝叶桐吩咐:“送贾小姐回府,人和礼都要安全送到。”
叶桐回答干脆利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