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豪商赵无邪！”

“临邛豪商卓王孙！”

“蛮族国师李无疆！”

“白羊公主羌美思！”

“……”

门口的使者高昂地唱着。

核对过邀请函，各自进门。

招商的地点就在县府，左右两侧挂着灯笼。还有身姿丰腴的侍女，穿着素纱在前迎接。部分家将则是全副武装，把守着要道。在部分阁楼上，还有神射手严阵以待。

县府外更是有着大批精锐，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是只苍蝇没有邀请函也甭想进县府。

“嚯！”

“还真热闹。”

姬舟走在前面，饶有兴趣。真正有资格参加招商的，人数其实并不多，起码也得是当地豪商，家产以千万计。首先就得有会员资格，而后还得给学堂捐钱，再派遣子嗣拜师求学。

一套操作下来，真没几人能满足条件的。姬舟算过，想拿到这资格，起码得要三十万钱。就这笔巨款，很多人这辈子都赚不到，而这仅仅只是参加招商晚宴的资格。

秦稷位居主座，右侧自然就是十王爷姬丹，左侧则是蛮族国师李无疆，后面则是根据他们的身份地位和财产排座。

侍女们端着酒菜，各自放于他们的食案上，而后便站在后面贴心伺候。此次宴席，秦稷斥资近十万钱。桃源特产、山珍海味，野果美酒……数不胜数。

还有专门的乐队弹奏歌曲，中间则有诸多身姿曼妙曲线玲珑的舞姬，她们皆着轻纱襦裙戴着面纱，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上官雪看的则是脸颊发红发烫，主要是这些女子举止轻浮，一颦一笑都透着魅惑。那堪堪一握的腰肢就这么暴露在外，每次扭动都会引起诸多欢呼。

“呸，浪荡子！”

她暗自啐了口。

秦稷的评分顿时又降低了些。

她虽然看不惯，但效果却相当好。最起码其余豪商看得都相当起劲，一个个皆是露出玩味的笑容。相互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君上何意？”

“这些舞姬也不容易。”姬舟轻轻叹息，“她们有的是因为家境贫寒，迫于无奈卖身为娼。还有的则是被战乱牵连，或是族中有人犯事被连坐，而后被卖至青楼。有的饱受摧残，最后自残自杀。”

“秦稷则不同，他立下诸多规矩，保护这些倡女。虽然备受很多人的争议，但他却始终未改。还专门花钱请人教她们歌舞，一步步将她们调教成现在这样。在整个河东都很出名，曾经还有专人出高价想请她们一展歌舞。用他的话来说，这就叫……就叫……艺术团！”

对，就是艺术！

上官雪则是听得愣神。

青楼这种是无法避免的，也是大周重要的财政来源之一。包括咸阳在内，都有很多青楼。先帝接连发动战事，很多女子都被充为倡女。

她转头看向这些舞姬，她们身上并无伤痕。舞姿优美，让人目不暇接。虽然隔着面纱，但能看到她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因为职务的缘故，上官雪也曾接触过倡女。她们基本都是遍体鳞伤，遇到些变态的宾客，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她们有着各种悲惨的遭遇，却都无能为力。而桃源倡女则有不同，看她们这丰腴曼妙的身材就知道，平日里并未受到虐待。

随着歌舞进行，宾客们是推杯换盏。李无疆则是毫无波澜，神情冷漠。这些歌姬有很多都曾是靖国人，只是因为战败，所以就被充为隶妾，后来就成了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