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欧阳雪闻言,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她的一只手停在半空,指着尹珲,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等着瞧!”
尹珲却没有理会她,只是从怀中掏出一瓶营养快线,喝了一口。这是吃早餐时剩下的,他不想浪费。欧阳雪瞪了他一眼,继续寻找线索。
她蹲下身来,娇小的身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熟练地用相机拍摄着现场,闪光灯在昏暗的厕所里闪烁,就像夜空中偶尔划过的闪电,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尹珲的目光不自觉地四处张望,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头蔓延。他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何处,但那种沉重的气场,却让他感到窒息。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的镜子上。那镜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尹珲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就在这时,闪光灯再次亮起,将镜中的黑暗瞬间驱散。尹珲的目光定格在镜子里,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镜中挣扎,似乎要从镜子里逃出来。那人影的身上突然冒出一层火焰,那张血脸疯狂地冲向镜子边缘,仿佛要从里面冲出来!
尹珲吓得大吼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脸,分明就是他刚刚见过的马戈壁的脸!然而,当他再次望去时,闪光灯已经熄灭,镜子又恢复了黑暗,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搞什么鬼!”欧阳雪愤怒地盯着尹珲,她以为尹珲在故意捣乱。
尹珲心神不定,他想告诉欧阳雪,自己真的看到了鬼。他确定,刚才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那张惨白的脸,还有那个留着鲜血的血脸,如此真实,如此恐怖,不可能是幻觉。
然而,欧阳雪却没有理会他,只当他是因为害怕而产生了幻觉。她继续调查着现场,将那半只手掌收入了标本袋,然后用镊子在骨灰中翻腾着,试图找出什么线索。然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那火势之猛,竟然将死者烧得如此干净,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欧阳雪皱起了眉头,她感到有些困惑。她打量着这个昏暗的厕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异常,与她所学过的知识有着天壤之别。
“好了,将这里拉上警戒线,先让其他闲杂人等退避。”欧阳雪终于下达了命令。她决定先保护好现场,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听到这里,尹珲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被留了下来,但至少可以暂时摆脱那个恐怖的镜子了。他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对欧阳雪的坚持感到有些无奈。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发生了。那镜子中的黑暗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搅动,开始变得扭曲而诡异。尹珲的心跳再次加速,他感到一种幽深的走廊,宛如被夜色吞噬的深渊,空寂无声,无人敢涉足其间。尹珲的工作间,却偏偏隐匿于这走廊尽头,紧邻着幽暗的厕所。三人蹑手蹑脚,如同潜行于暗夜的幽灵,每一步都伴随着心跳的回响,在空旷中交织成一首诡异的乐章。脚步声,在静谧中放大,啪嗒、啪嗒,如同死神的低语,与心跳共鸣。而那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在昏暗中闪烁,如同幽灵的触手,更添几分阴森与恐怖,将这走廊化作一片不可名状的梦魇。 阳光斑驳地穿透高窗,却似被无形的忧郁之网轻轻束缚,宛如囚禁的蝶翼,振翅难飞。穿行于幽暗走廊,三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远方,避开那厕所之门,仿佛它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幽径,唐嫣更是紧抿朱唇,面色苍白如霜,冷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是入殓师,驾驶着世间最后一列夜车,穿梭于生死边缘,岁月将他们打磨得波澜不惊,面对生死,心如止水,静看世间万象,淡然处之。以至于现今,他们能以超然的姿态,细致入微地为逝者装扮,引领其灵魂迈向彼岸的宁静。然而,人性之脆弱,总在最不经意的瞬间显露无遗。当熟悉的面孔骤然消逝,且带着未解之谜,即便是他们,也会心生畏惧,毕竟,血肉之躯难逃情感羁绊。终于,沈菲菲与唐嫣,在一次次心理交锋后,步履坚定地穿越了阴暗走廊。唯独尹珲,一念之差,悄然探头向厕所深处窥望,仅仅是为了探寻,那一抹不该存在的谜团。
那位身姿曼妙却智慧欠奉的女警官,是否真的取走了那关键的尿液样本?尹珲心中疑惑重重。转身之际,一抹异样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在厕所最幽深的角落,```一个臃肿的身影蜷缩,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者,双手紧抱双膝,头颅深埋,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楚。感受到尹珲的注视,那人缓缓抬头,以一抹扭曲的微笑回应。那笑容,却如同地狱之门骤开,令尹珲胃中翻腾,几乎要将五脏六腑一并呕出——原来,那人的下巴竟已残缺大半,狰狞可怖。 那魂魄如残烛般摇曳于脸颊边缘,随着每一次面部抽搐而颤抖,全身被炭黑吞噬,唯有鼻腔与眼眶间窜出的青红火焰,犹如古老村落中,老叟手中跃动的烟斗火星。娘的,这不正是那马姓冤魂?尹珲喉头一紧,酸水涌动,正欲吞咽,那火焰缭绕的幽灵竟倏忽至前,几欲相触。然尹珲身手敏捷,深知鬼魅飘渺,只要心志坚定,不被其虚幻所惑,它便如风中残烛,无力加害。尹珲轻扬右手,拇指傲立,四指紧握成拳,低吟一声“定”!刹那间,空气仿佛被神秘符文唤醒,闪烁着微光。体内潜藏的道教元力,如龙腾般在经脉间游走,猛然间,在方寸空间内炸裂,化作一圈直径两米的无形波动。唐嫣与沈菲菲对此浑然不觉,而马戈壁的鬼魂却如遭雷击,惨叫着撞向墙壁,眼中对尹珲的恐惧与警惕交织。但它并未就此退缩,毕竟鬼魂之性,欺软怕硬,更何况它生前…… 在那社会边缘徘徊的卑微小丑,嘴角勾起一抹断裂而诡异的笑。尹珲身旁,沈菲菲的头顶,悄然凝聚起一团如夜幕低垂的暗影,仿佛是末日风暴前的预告,既幽邃又狂放。缓缓地,一只仅存骨节的手臂自那深渊般的黑暗中伸出,枯槁如冬日最后一片落叶,又似暗处窥伺的毒蛇,正悄悄逼近沈菲菲那浑然不觉的容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尹珲身影一闪,猛然转身,一场未知的风暴,就此被猛然掀开了序幕。『左手化作利刃,悄无声息地在枯槁之手与沈菲菲之间划开一道虚无的裂缝,未及多想,他已紧握沈菲菲与唐嫣的柔荑,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瞬间逃离了那幽深的过道。抵达大厅,他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梦境边缘被拉回现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而真实。回想起方才一幕,他不禁怀疑那是不是一场幻觉。依据茅山古籍,火灾、车祸、沉河之冤魂,因死前苦楚,执念